回到家,一進門就撞上了林總管:“六郡主,王爺讓你一來就到書房去。”
“知道了!”鳳墨涵點了點頭,隨即對鳳楚辛說道:“哥哥,你先回院裡去收拾東西,看看還有什麼需要帶的,我見過娘就過來,吃過飯咱們立刻出發。”
“不要緊麼?”鳳楚辛挑了挑眉。她知道哥哥說的是她的身體,對他微笑著搖了搖頭,鳳墨涵邁開大步,向書房走去。鳳楚辛見她走得又急又穩,也不像大病的樣子,這才放下心來,依言去作準備去了。
拐過彎後見四下無人,鳳墨涵轉到了假山背後,掏出了步貴君的信來,拆開後匆匆看去。果然步青瀾向父親提過她,步貴君早就知道有她這號人物存在,而且知道她與步青瀾是很好的朋友。
信中步貴君說起四公主鳳元恩才華橫溢,一向受太女鳳元初忌憚,太女表面溫柔可親,實則多疑而陰狠,此次元恩受皇命領軍出征,太女害怕她立下軍功權位更重,危脅到她的地位,於是可能對她不利,步青瀾正是得知這一點才趕去了雁門,提醒鳳元恩並助她一臂之力。
由信中鳳墨涵這才知道步青瀾與鳳元恩為何比其他兄弟姐妹來得親厚,原來鳳元恩之父是步貴人的表兄,洛國亡國之前嫁給了當時還是公主的月皇。而他之所以給鳳墨涵留書,是因為步青瀾曾經對他說過,如果有為難之事定不下來或者有什麼危難,就找靜親王府的六郡主,她是他最好的朋友,會有辦法幫到他。
信的末尾讓鳳墨涵看完後毀了信,別留下什麼痕跡,並告誡她如果有人問起洛書找她有何事,就說是步貴君聽聞她要去雪域,知道她與步青瀾相識,所以請她帶個信去。給步青瀾的那封信要小些,封了口放在這個大信封裡。
步貴君如此小心,想來也是步青瀾交待過的,鳳墨涵微微一笑,輕聲低喃:“知我者,小青也!”
她掏出火摺子,點燃了信,頃刻間信紙化為一縷煙霧,幾片黑絮,隨風而逝。
見了靜親王,無非也是瞭解一下皇帝的態度,知道準了她離京,又交待了她一些路上應注意的事項,最後靜親王拿出一道虎符,交到鳳墨涵手中。
“這是我當年任徵西大將軍時所持有的虎符,後來徵西軍撤併後這東西就作廢了,後來有幾名忠於我的舊部曾立誓永遠效忠於我,我道虎符就是調遣她們的令牌,這次你去雁門關,如果遇到緊急之事,或者需要調兵遣將,就拿著這道虎符去找宋昭然將軍,她見了此物,定會幫你。”
鳳墨涵看著手中的虎符,那不過是一枚小小的令牌,若真動起來,其威力卻不容小覷,她不由自主地眯了一下眼,作廢的虎符居然有人發誓效忠,難道靜親王曾經想過造反奪位?
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靜親王微笑道:“你若有什麼疑問,等你動過這東西了,再來問我,我自然會告訴你;當然,如果你沒有動過它,就沒有必要來問我了。”
看她的神情,似乎駐定了鳳墨涵會用到此物。鳳墨涵見她一臉戲謔地盯著她,想來是準備看看鳳墨涵著急的樣子,不過她卻不上當,平靜地說道:“多謝孃親為涵兒考慮得這麼周到。”
靜親王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附在耳邊說道:“涵兒,為娘知你和四公主一向要好,此去也不見得光是為了你自己的身體,娘也不攔你,想做什麼儘管去做,只是你要記住一句話:刀箭無眼,無論何時何地,要想著娘和你爹爹還在京中等著你歸來,你的冷靜娘很欣賞,希望你遇事一直如此,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要切記!”
鳳墨涵不理會她是不是試探,只管笑著回答:“謝謝娘,您多慮了,找到夢綺師傅尋到藥方我就會回來,一切有哥哥照顧,他對涵兒的好您是知道的,流雲派的開山大弟子,江湖上又有幾人能勝得過哥哥,您就放心吧。”
說完她伸臂輕輕摟了靜親王一下,就像前世每次出行時和姐妹們告別一樣,隨後鄭重地說道:“娘,涵兒不在的時候,請您好好照顧爹!”
靜親王眼裡升起了一層霧氣,她有些尷尬地咳了幾聲,轉身坐到案几前,揮手對鳳墨涵說道:“我個不用你說,你院裡的人娘都會照顧得好好地等你回來。快快去吧,早去早回,娘還有公事要做。”
鳳墨涵應了聲“是”,走出了書房,那個虎符就揣在她的懷中,冰冷的金屬硬硬地硌在胸口的位置,她卻覺得無比的溫暖。
靜親王等她離開才抬起頭來,一直看著門的方向,臉上的表情很是奇怪,似欣喜,似悔恨,含笑的唇,眼底深處卻有著無盡的傷痛。
“闞丹青,你說,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