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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然,謝謝。除了謝謝這兩個字,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說些什麼。”
“傻瓜!我們之間還需要說這些見外的話嗎?我知道你一直躲著我,怕我覺得難堪,尷尬,總覺得自己對不起我。可是,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連我都釋懷了,你又何必再苦苦為難自己呢?我們雖然做不成夫妻,但是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啊!所以,別再用這種充滿自責的表情看著我,那會讓我心裡也不好受的!好嗎?”
韓婉婷點點頭,放下茶杯,認真而真誠的看著他道:
“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還不錯吧。”
她沉吟了一下,輕聲問道:
“有心上人了嗎?”
“哪裡有時間去找啊!抗戰勝利以後,家裡倒是給我介紹過一個,可是,還沒等我和她多瞭解接觸,戴局長就出了事。軍統局自從那以後就上上下下的亂成一團,人事紛亂,誰都想在這裡插一腳。
剛才進來的時候,你看到嗎?那些進進出出的人都是各個勢力安插進來的心腹,鬧到最近,直到你姑夫給軍統局改了名稱、定了當家人之後才剛安定下來。這不,沒安定幾天呢,國共又打起來了,我這兒又有得忙了,哪兒還有心思去談朋友呢?有時想想,這麼混亂的局面,一個人也好,省的多操一份心。”
他說得很是淡然,可韓婉婷聽著卻覺得有幾分傷感和無奈。他比她大四歲,如今也是三十多歲的人了。她已經結婚生子,有了幸福而安定的家庭,而他卻還是孑然一身,形單影隻。不管他如何開解她,到底也是她害了他啊,無論如何,若是見不到他成家,她的心裡總也過不了自己那關。
她在心底裡暗暗下定了主意,一定要替他物色到比她還要好的姑娘,將來要介紹給穆然。不僅僅是為了自己心裡的那份歉然,更因為穆然值得得到一個比她更好,更值得去愛的好女孩的全部的愛。
簡單寒暄了一番,韓婉婷便開門見山的將自己的來意告訴了林穆然。她看著林穆然,見他表情凝重,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穆然,這件事情,我知道可能會讓你更你為難。但是我想來想去,只能找你來幫忙。你看,還有沒有辦法?”
林穆然沉吟許久之後才緩緩回答道:
“江月清這個人,是以漢奸罪被抓捕入獄的。入獄後,又陸續查出他早年和日本人勾結販賣中國稀缺物資,甚至還為日本政客提供過許多資金。這些資金據查後來都被日本人用作侵略中國的用途,所以說,他做過的許多事情,樁樁件件都表明他的罪大惡極。之所以抗戰的時候沒有動他,不僅僅因為他在恆社的地位,更重要的是,我們需要用他來穩住日本人。
還記得嗎?當年我曾經勸過你不要和恆社的人走得太近,就是因為我們已經查到了他和日本人之間牽絲攀藤的複雜關係,我不想讓你被他牽連而被誤會和日本人之間有什麼關係。我知道,你要說賀偉傑就是靠他幫忙救出來的,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正是因為他一直在幫日本人做著損害我們中國利益的事情,所以,那些日本人才會願意用一個已經沒有用了的賀偉傑來換取從他身上得到的更大好處!日本人那麼精明,從來不會做虧本的生意!
抗戰勝利了,他也知道自己的下場是什麼,所以才會想到來找你。他的如意算盤打得倒真是好,算準了心地善良的你一定會看在賀偉傑的事情上答應他的請求。現在他倒是兩腳一蹬的死了,可婉婷,你啊,實實在在是被他給利用了!”
林穆然說得有些忿忿,但得知真相的韓婉婷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生氣。且不說江月清是否和日本人有著這麼多罪惡的勾當,但她卻深深的記得,那天他懇求自己照顧他女兒時那種發自內心的哀慼。為人父母者,必為子女做長遠打算。這一點,她在自己當了母親之後,越發能夠深刻的體會到。她相信穆然所說的一切,唯獨不信江月清在這一點上是利用了自己。
與其說他是利用了她的好心,倒不如說他的託孤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更何況,即便父親是十惡不赦的漢奸,那與他的女兒又有什麼關係呢?難道父親做下的惡,也要為人子女的來品嚐這種惡果的苦澀滋味嗎?所以,韓婉婷沉思了許久,看著一臉忿忿,頗有不願插手相助的林穆然,平靜的說道:
“穆然,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替我覺得不平。但是,父親作惡,終究與一個小女子何干?他的家產已經全部充公,樹倒猢猻散,家人死得死,散得散,自己也落得個槍斃的下場,可謂遺臭萬年。所有的報應,他都已經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