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雲傑有毒血液洗禮而變得肌膚盈透,可他臉皮可沒有因此而變薄。
他不疾不徐,穩穩坐在椅上,一把摺扇扇得不是風,而是姿態,“唉,太子妃別急著趕本王,大老遠地趕來,至少也得請本王吃頓便飯,也算盡地主之誼吧。聽聞太子妃酒量過人,本王可否有機會一開眼界?”
“本宮又不是戲耍,喝酒表演給人看的。”賀蓮半點面子也沒留,直接把話嗆了回去。
然而
幾個時辰之後
某個發誓不再喝酒的死丫頭還是坐在了酒桌邊,因為晁天策那廝有備而來,帶了一罈上好的貢酒。酒香撲鼻,聞到那辛辣醉人的味道,賀蓮兩條腿不會動地方了。
不爭氣的!
“王爺,本宮是給皇上面子,那可是貢酒,不喝對不起皇上,你別以為本宮是願意和你喝啊!”
賀蓮接過第十杯晁天策遞過來的酒,豪爽地一飲而盡。之後繼續補充,“你可千萬,千萬別自作多情,也別說出去我跟你坐一塊喝酒了。當年被你一杯酒灌下肚子,害得本姑娘貞操不明不白的就沒了,你陪得起麼!”
就怕再出事兒,賀蓮特意讓小翠吩咐家丁若干在門外守著,一旦自己不省人事,不管對方什麼身份,一併打倒。
世風日下,雖說兩人算是冰釋了前嫌,人心也不可不防。
聞言,晁天策眼神閃爍,一抹悵然襲上心頭,緊接著將自己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表現出來的,卻是慣有的壞笑,目光邪邪地望過來,“本王賠不了你的貞操,但可以補償給你初夜,要嗎?”
涼氣一抽,心突突地狂跳。
那突然湊過來的臉頰,除了眼睛,幾乎與他父皇一模一樣,尤其是唯一繼承了他健康的膚色,這讓賀蓮在他說話的瞬間腦子裡的某處崩壞了一下,以至於把他那意味明顯的調戲真真切切地給聽進去了,甚至還在考慮。
呃呃呃——
一定是喝多了。
哽了哽火辣辣的喉嚨,毫不客氣地小手糊在他臉上把他推開,紅著小臉兒,強壓下心中浮起的臊意,也想讓他嚐嚐吃癟的滋味。
“初夜?你的還是本宮的?別告訴本宮是你的啊,堂堂晁國大王爺,太子,天晴和晁佑的哥哥,還是處子,說出去笑死個人了。”
聽到賀蓮的嘲笑,男人俊朗的臉頰臊得通紅,明顯地,是被賀蓮說著了。
那眼神,似受傷,似窘迫,似慍怒,最後閉上眼,掩飾了所有情緒,再一次將滿上的酒杯喝得精光。
賀蓮微愣,這死不正經的男人還當真了?
難不成他還真是個處吧。
很想,很想,狠狠笑話他一番,可看見他那一臉挫敗的模樣,她又笑不出來了。
“切~!開不起玩笑。”
誰也料想不到,這頓晚膳整個本末倒置了,賀蓮喝得樂呵,晁天策卻沒了以往浪子般的隨性。
劍眉一直蹙著,側著臉看向一處像是在陪著賀蓮,實際上卻是獨自喝著悶酒。
他深刻領悟到,就算人死過一次,也不是什麼都可以拿得起放得下的。
有酒就是爹,吃飽喝足,酒沒了賀蓮誰也不認識,離了桌便獨自回了自己的臥室,晁天策的情緒賀蓮根本沒興趣理會。
在家丁的指引下,晁天策回到了客房,他表情嚴肅,只是雙目泛紅,卻不見酒意上頭。
不過一會,他醒了醒酒,便換了身衣服出門了。
目的地——裕州知府府邸。
他帶了皇上的御旨,可隨時調配各城兵力支援裕州城剿匪計劃,晚上出來,一是為了掩人耳目,對方多次逃脫,定是有內鬼瞭解官府行動,二是他等不到明天,想盡快解決此事以防後患。
保護賀蓮的安全,不僅僅遵照父皇的意思,同樣是他的心願。
翌日一早,裕州內五座城的知州連夜趕路聚集在知府府邸召開緊急會議,朝廷派王爺親自前來調遣兵力,老實說也嚇了他們一大跳,未免此次朝廷有點重視過頭了吧。
不過,受重視誰不高興?自然鬥志昂揚地聽候王爺吩咐。
經過一整日的部署,各方兵力暗自調往裕州城北部,而在施行過程中,晁天策嚴禁這些知州們私自行動,必須三人以上同行互相監督以防內鬼。
而在當日晚,晁天策派人假冒商賈,推著一箱箱的重石在山匪經常出沒的地方來回走動。
果不出所料,將近子時,便聽到樹林裡有悉悉索索的響動,不過一會便衝出來一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