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晁羿合上奏摺,“劉總管,傳朕口諭,讓策王爺即刻進宮。”
“是,皇上。”
劉總管有著皇上身邊第一大太監的從容,然而心裡早已犯了嘀咕,到底出了什麼事,能讓皇上不就寢地急詔策王爺入宮?
恐怕,是要跟太子妃脫離不了干係了。
事實上,由於最近一兩年金豪山發展迅速,以至於附近的裕州城成了晁國除都城外最繁華的城市,前來做買賣,尋樂子的人也不斷增加,自然,那些山野賊匪們也開始打起了裕州城的主意。
裕州城以南,是賀蓮‘和龍幫’的地盤,賀蓮威名在外,沒人敢惹,於是他們將主要打劫地點集中在裕州城北邊,平日行蹤詭秘,神出鬼沒,不常出手,但只要出手就是一筆大生意。
這令裕州知府大為頭痛,圍剿幾次都落了個空,不得已,只好求得朝廷的幫助。
接連幾日的大雪,為裕州城大街小巷漆上一片白色。賀蓮在城邊所住的大宅子也不例外,下人正忙著清掃門前的積雪,這時,見到一輛熟悉的黑篷馬車向宅院方向駛來,他臉上浮現喜色,忙不迭地停下手上的工作迎了上去。
“賀幫主,您回來啦!”家丁熱情地跟賀蓮打著招呼。
馬車門開,冷風灌了進來,賀蓮不覺打了個冷顫,緊了緊酒紅色裘皮的毛領便在小翠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剛從金豪山回來,旅途勞累的賀蓮有些懶得說話,只是略微笑著點了點頭便打發了那家丁。
“哦,等等,尉遲副幫主在宅子裡嗎?”賀蓮又叫住了那人。
家丁樂顛地轉身回道:“尉遲副幫主出去辦事了,說是三日後才回。咦——?”家丁倏然看向賀蓮身後,興奮地指著,“賀幫主,副幫主回來,您看。”
尋著視線望去,另一輛黑篷鑲紅玉朱雀馬車駛了過來,不過,顯然那馬車看起來要比宅子裡的高階得多。
直覺告訴賀蓮,來人不是尉遲塵。
吱呀——
車輪與地面擦出刺耳的一聲,高階馬車在賀蓮身後停住,車上下來一位氣質脫俗的貴公子,一身金絲暗紋鵝黃色棉質錦袍,黑色的毛領將整個人襯托得雍容華貴。
“策王爺?”賀蓮脫口而出,顯然對晁天策的出現頗為驚訝。
似乎對賀蓮的表現極為滿意,晁天策勾了勾薄唇,一雙好看的丹鳳眼裡滿是得意的笑容。
“怎麼,太子妃見到本王欣喜若狂了?”把玩著永不離手的檀木摺扇,動作灑脫而隨意,這扇子還是賀蓮不屑於要,還給他的。
“是啊,本宮的確欣喜,只不過跟王爺關係不大,本宮只是替皇上開心,他膝下子嗣都還健在。”賀蓮沒好氣地揶揄,不願再看他。
在賀蓮眼裡,他就是個瘟神,平日在宮中便敬而遠之,當作不認識他。
他倆之間的那些恩怨,外人不知,連賀蓮自己也不知,當年死裡逃生晁天策為了她付出了多少,晁天策不屑於說,也沒必要說,賀蓮也只是模糊的知道是他帶她逃出行宮,不幸遇難,她沒死,他死了。
知道這些就夠了,看著她活著,矜鼻子瞪眼噘著小嘴兒對著自己出言不遜,晁天策反而感覺到生命的活力。
死過一次的人,對事物追求的那種執念不再向以往那樣強烈。
將摺扇抵在嘴邊,哧哧一笑,“太子妃還未原諒本王啊,以前害著你了都是誤會,心眼太小,太子該不喜歡你了。不過,太子不要你,本王勉為其難可收你做妾。”
“呵呵,王爺這張狗嘴裡果然吐不出象牙,那得哪個不要命的女豪傑有膽做這個正妃呢,本宮到還真真是好奇。”
說著不再理他,徑自跨進了院子,不過,也並未給晁天策吃閉門羹。她猜測,晁天策此行的目的定是皇上有什麼事情。
怔怔地站在門口,晁天策望著那抹紅色的嬌小身影,淡淡的笑容浮上嘴角。
還是滿身帶刺,惹不得的小丫頭啊,有趣
會客前堂。
賀蓮坐在正中的主位,漫不經心地喝著熱茶。
“王爺,今次來有何貴幹?”
“不興只是本王單純想來探望你嗎?”皇上有命,今次圍剿為秘密行動,尤其是不能驚擾了賀蓮。
抬了抬眼皮,賀蓮真想啐他,不過一家之主的架勢總還是要端著的。
“那王爺探望得如何?”
“較為滿意。”
“嗯,滿意那王爺可以回去交差了。”
別看晁天策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