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的幾雙大手俱已按在我的肩頭。真不知“憐香惜玉”為何物,風度全無。
那張膚凝玉沽的臉此刻青得跟剛敷了菜汁兒似的,瞪著我的眼睛大得活像個澡盆,一見面便張口怒斥,“堂堂一朝太子,你今日所為,成何體統?!”
‘太子’二字對我來說就是個箍,前塵往事罷了。“小王爺,你看奴家這身裝束好看否?”
“身形是高大了些,倒也”他上上下下打量著我,碧似玉斝的眼眸裡忽而流出了笑意,“不算太不堪入目。”
“卻非奴家自誇,雖不比小王爺月前在山賊窩裡打扮得那麼流暢娟好,似也不差。”
“你——”正當倪珂皺眉之際,朱門外傳近一聲尖厲的叫喊:聖旨到。
日理萬機的費皇帝沒有前來,帶著聖旨到來的是他跟前的大紅人,梅公公。一條子臉又瘦又黃,乾巴巴的,像根絲瓜精。溜肩雞胸,腳底上長雞眼,臉面上長鬥雞眼。總之,這輩子就是和雞槓上了。
“奴才聽聞殿下已經回府,卻不知現在人在何處?”“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完了的梅公公弓下老腰,輕手輕腳地扶起了小王爺,笑得一臉諂媚地問話。
我剛欲抬頭,倪珂極為迅速地伸出一手將我腦袋按了下去,對著那個老宦官陪起笑臉,“公公也知道,簡森的性子素來不謹。他知今日群臣皆來端的沒勁,一早便溜出了府門。興許現在又在請叫花子們喝酒了。”
“殿下當真奇人!奴才早年聽聞,殿下十三四歲的光景曾在橋丹樓擺下了一整月的好酒好宴,官紳來了拒之門外,乞丐上門倒笑臉相迎。與那些衣衫襤褸臭不可聞的叫花子同飲同醉同食同寢,竟自得其樂毫不避忌!”
“這人打小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