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1 / 4)

花子同飲同醉同食同寢,竟自得其樂毫不避忌!”

“這人打小怪得很,如此荒唐的行徑車載斗量,不可計數。”倪珂微微一笑,說道,“不談他了。本王知道公公頗好古玩,近些日子偶然尋得一好物件,權當算作公公不辭幸勞跑這一趟的謝禮。”

我心裡誇嚓捱了一鞭子:倪珂要把當吟送人了!這可如何是好,如若知曉當吟落入宦官之手,季米醒來後非活剝了我不可。

我仍然跪地不起,臉面已然滾燙,只差七竅生煙。趁人不備伸手推了推身邊的倪珂,卻見他慢悠悠地從手上褪下一隻文物得不行的扳指。那扳指價值連城,意思就是說,賣了它能讓一城的老百姓快快樂樂奔小康。跟它比起來,當吟就是鎬,就是犁,就是不堪其用的廢鐵塊。不過我並不太喜歡這類文物古玩,因為古物不是古物它媽媽生的,大多是從皇陵荒冢之類的地方挖盜出來的——為什麼不讓死人安生呢?活著的時候就已經夠苦了。

倪珂將那個扳指送給梅公公,順帶瞟了我一眼,嘴裡輕聲吐出一句,“小人之心。”

是我有眼無珠,竟拿酒窩當痤瘡!我大大方方地抬眼看向了他,笑得恬不知恥,滿臉下流。

梅公公剎那心花亂顫,眉開眼笑。裝腔作勢地推了幾推後,千恩萬謝揣懷裡去了。手下一鬆,嘴也跟著溜了。將該說的不該說的宮中見聞統統彙報給了小王爺。

“太子也回來了?”倪珂將眉頭輕輕皺起,道:“到底是父子,一脈相承,血肉相連。看來後宮的事就那麼不了了之了。”

梅公公接話,“小王爺怕是不知,你失蹤這些日子,聖上當真是日夜憂心,寢食俱廢。奴才侍奉左右實在是心下枯焦,萬般不忍。知曉小王爺平安歸來,確是大喜過望。這回不單隻有這些金銀珠寶的賞賜,還囑人另備下一份厚禮——一個百十號人的侍衛隊,特來護衛玉王府。為首的人已經在門外候駕多時了。”

倪珂絳唇含笑,稍一點頭,算是允了。

一聲令下,跌跌撞撞跑來了一個歪臉的大高個。羅褲衩。

“奴才這出宮一路,聽得街頭百姓無論孺子老兒皆在傳頌:小王爺妙計平匪患。想到小王爺為國為民親身犯險,奴才真真佩服得肝腦塗地。別說奴才,就是聖上知曉了也連連誇讚,說這次能兵不血刃地掃除雷諾寨,小王爺當記第一功!”

羅褲衩色''欲燻心,跪地行禮的時候整個人像抽了羊角風。當著一眾人的面兒就恣意妄為,對著小王爺大送秋波。眼淚滿滿地斟在眼眶裡,看向準夫人的目光好似發了狂。倪珂沉眉望了他片刻,掉過頭去面不改色地開口,蘇伯,帶他下去,好生照應著。

3

“你為什麼還跪著?”等到梅公公一行出了府門,連個人影也留不下。倪珂撇過臉,問了我。

“在等小王爺降罪。”

“不用說,今日之事皆是拜你所賜了?”

我點了點頭,隨即將日前的遭遇悉數報告——

那日我剛溜出王府沒多久,就被個姑娘瞄上了。原來褲衩手捧墳盒來到王府前說要投效小王爺,實則完全是傻了吧唧的自投羅網,被玉王府的侍衛一併擒下,移交了縣大牢。全寨子只遊掉了唯一一條漏網之魚,正是在客棧裡等訊息的李夏。李夏左等右等不見褲衩他們歸來,多方打聽,才知道雷諾寨一行人全給抓進了大獄。

她一見我,立馬眼淚流了滿腮,口口聲聲地說,殿下,煩請你向小王爺求個情吧。

為什麼人人都要我替他求情,如果屈膝一跪能立竿見影,這膝下的黃金不要也罷。柏遠將軍的前車之鑑讓我無論如何不敢信口允諾。我將作勢要跪的李夏扶起來,給了她一疊子銀票,嘆口氣說,此事須得從長計議。你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萬不要再向人提及自己是雷諾寨的人,免得引來牢獄之災。

“只怪褲衩大哥看走了眼,你竟這般貪生怕死!”在李夏看來,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簡直就是在找啐。幸而這位姑娘比較文雅,不過是將一疊子銀票甩在我的臉上,然後流著淚走了。臨走前她看我的目光就像在看個教唆犯。這樣的目光,我這一月挨刀子似的捱了不止一回。當時當刻,一種悲愴之感油然而生:我整個人就和我這麼多年過的日子一樣,被抽掉了脊骨般軟趴趴地攤了下來,急需一隻蜣螂來推。

接下來我可以做的事情就有很多,當然不包括去王府井買衣服。我先去縣大牢探監,見到了個已經完全不成人形的羅褲衩。這年頭提審犯人,二話沒有,上來就先暴打一頓。這叫“收骨頭”,行的是“敲山震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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