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二人的影子。
“好一個處處留情的浪蕩子,好一個時時佈施的活菩薩!”季米冷聲一言,“他萬不該送你去少林。”
“孟母三遷,是也。”簡森朗聲一笑,“而今縱是槌胸頓哭,亦是悔之已晚。”
“我看倒似慈母多敗兒。”
“少俠賦性骨鯁,愛憎一如炭雪分明,可殺氣卻太甚了。便說你的劍法,過於詭譎嗜血,恰如仰箭高射,力盡還墮,看似傷人實則傷己。可曾自覺當吟一旦出鞘,便身不由己斷難自控?又可曾自覺武學修為已無從超破,險隘重重水盡山窮?”簡森斂起玩鬧神色,舒眉展目勾出一個淺笑,“老聃曾言,慈故能勇。確是極有道理的。”
季米不由一怔,簡森所言,一字一句皆道破了近些日子縈於自己心頭的疑惑。為存生計也曾恨起旦夕、殺人如麻,心中未寄絲毫愧意。師父十餘年來的耳提面命不過八個字,“報仇雪恨、名揚天下”。只消殺了劍神,自是一箭雙鵰。這個念頭季米當然想過。
不過,現在不想了。
為何現在不想了?
“報仇雪恨當年我尚未出生,而今也早已忘了至於‘名揚天下’,我不稀罕。”季米抬眼望向不遠處瀰漫的萬里塵沙,渺茫無盡,黯然一聲,“你竟從未覺得為這紅塵紛攘所負”
“十丈紅塵雖未能盡如人意,倒也不乏可愛之處”簡森笑了笑,將季米向自己拉近,“譬如那一夜的萍水相逢,譬如此一世的生死與共”吻上他,用舌尖輕輕挑開他的唇。
點水般的吻化為唇舌痴纏,意猶未盡。許是兩人互相撕扯,同時寬衣解帶,不過俄而便束縛褪盡,裸身相接。簡森的唇自季米的脖頸胸膛一路向下輕吮吻去,滑至他的下腹,又滑至他的兩腿之間。季米天生體溫低於常人,一個好比抱火在懷,一個不亞融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