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的人都是一副德行,千方百計要讓別人難受,否則自己就難受。我長嘆口氣,嘆得胸口捱了重錘一般疼。花白鬍子口才了得,演講全脫稿。而我每說完一句話便要罷口躊躇一番(只因我這人素來先人後己體貼的很),直至抽繹出個頭緒——如同一山難容二虎,一朝又怎可以有兩位太子。我的再次出現,無論是對費皇帝還是費鐸都將如拤喉的魚鯁一般。他們興許會暫容我過一陣子仰人鼻息的日子,興許還會為我蓋一座冬暖夏涼不可擅出擅入的別院,題字匾額之上。我抬頭一看:嚯,淑芳齋!
恥大發了。
“如若殿下不肯立即與老朽同行,恐怕就得吃些苦頭,被捆綁著回宮了。”我剛一轉身,身後便有一手壓向我的肩頭,似千斤的鐵塊,竟讓我完全動彈不得。剛才那一掌實在把我打得夠嗆,若非身子骨一貫皮實,現在定然已經香消玉殞了。
正當我們僵持不下,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清清冷冷的聲音:“放開他。”
2
“走不走由他,不由你。”不知何時在我身後的季米走了上前。他不懂也不喜尊老敬賢,一個“滾”字吐得氣吞山河,格外嘹亮。
“如果老朽今日非要帶走殿下呢?”
“那隻好殺了你。”這樣的臺詞本該念得煞有介事,感嘆號結尾,同時配以瞠目呲牙的視覺效果,以期達到不戰而勝。可這小子念得語氣平淡,除了凍寒難化的面癱也沒額外的表情,一點懾人的意圖也聽之不出。他僅是在陳述事實。
老頭子嘴賤,使出了挑撥離間的不入流手段。他打量季米半晌,轉身對我說,“這便是殿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