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邀功挾恩的可能,是南穀子之幸,亦是雷瑾和西北幕府之幸!
“呵呵,也是時候與他深談一次了,總要給人以希望不是?況且南穀子如此鍥而不捨,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就是看在救命之恩,援手之德上,也該好好深談一次了。”
雷瑾輕鬆笑道,雖然死亡威脅不曾離身,卻是不必整日愁眉苦臉。
“要事先安排一下嗎?”
“不用,刻意反而著相,還是純運自然吧!”
奇形怪狀,險峭多姿的巨石,在朦朧夜色中如同蟄伏的猛獸。
陡峭的山壁之前,被眾多巨石圍繞的溫泉石池熱氣升騰,石隙間一條水渠蜿蜒曲折,將熱氣騰騰的溫泉從高處引來,蓄積在這處寬廣方圓達五十餘步的石砌大池,然後從下方的水渠引到另外一處溫泉石池。
除了這處大池今夜也歸火鳳軍團的女兵守衛和使用,還有多個大池都有火鳳軍團的女兵輪番沐浴,全裸浸浴,載浮載沉,在篝火映照下,笑靨如花,俏語似珠,自具動人姿采,幾疑是人間仙景,池邊篝火“劈劈啪啪”的吞吐著火舌,顯得分外平和寧靜。
在更高處的一處幽靜的小型石池,灼熱的水汽蒸騰,雷瑾一個人浸浴在滾燙的熱水中,這處泉水離地下溫泉的出水口非常近,水溫極熱,本不適宜給一般人浸浴之用,完全是用來稍稍冷卻一下之後,再引到下一個水池,一個水池接一個水池冷卻,然後達到適宜一般人浸浴的不同水溫為止。
灼熱的泉水流淌,雷瑾身上插滿了雷火金針,引導著絲絲熱力沿著金針攻入內腑,在這種熱度下,普通人只要一會兒就有被‘煮熟’的危險,然而這種灼熱的熱力也僅僅是對雷瑾的傷勢小有幫助。
這裡沒有什麼人打擾,護衛們也都隱藏在暗中。
夜靄沉沉,夏夜靜謐,不知誰在操弄著一管橫笛,笛聲潺潺而流,遙遠而縹緲,幽深而玄遠。
一聲細微如夜鳥啼鳴的呼哨,提醒著雷瑾有熟人前來求見,在這種時候能夠讓外圍護衛的綠痕、紫綃等人放行,當然是確定來人沒有什麼危險性的了。
兩條人影從昏暗中飄然而來,道袍寬大,大袖拂動,頭上扎著華陽巾,迎著篝火緩緩走近。
藏靈動於風骨之內,寓冷峻於敦厚之中;一點超然物外的煙霞之氣撲面而來,南穀子雷瑾已是認識,他審視著跟著南穀子一起而來的道士,清逸不俗,宛如凌雲孤鶴,比之南穀子又是另外一番氣象。
“爵爺,這是貧道師弟陶守默,道號碧虛!”南穀子淡淡介紹道。
“幸會,幸會,小子這刻療傷,卻要失禮了!南穀子道長,碧虛子道長,兩位也不必見外,就請自便吧!”
兩位道士也不推辭,灑脫自如地解衣脫襪,赤條條的便下到灼熱的泉水中,享受起常人難以承受的灼熱泉水。
一時俱都默然無話。
————————————————————————
2005。8。25釋出
第二章 細雨騎驢走河隴
篝火熊熊,山風吹拂。
沐浴畢,雷瑾換上了一襲大襟交領,兩袖寬博的湖綢道袍,綰上雷巾,與南穀道堅、碧虛守默圍坐於篝火之旁。
互相也不多客套,南穀道堅便直言相告此番來意,卻是那山海閣的真氣忒是怪異難纏,以南穀道堅之見多識廣,實力強橫,也是奈何它不得,很是沒趣的南穀子回到崆峒山與碧虛守默研討了幾日,也終歸是沒有太好的法子。
想著碧虛守默雖然在武技上沒甚用心處,在煉氣上卻是用功至為精深,在道家煉氣上的造詣,就是以南穀子的自負,也甘拜下風。
南穀子便死活拉了碧虛守默來見雷瑾,看看有無辦法。
聽罷來意,雷瑾微微笑道:“這個卻是不急,長夜漫漫,山野清涼,閒來無事,正宜清談,小子正好請教些修道長生之術,還望兩位道長不吝賜教才是。”
山風吹來,三人不由相視而微笑。
南穀道堅見聞廣博遍覽諸家之學,碧虛守默精通道藏致力修道煉氣,雷瑾旁通雜學兼多家之長,三人相偕,幕天席地,談玄論道,務虛閒談,亦是自有興味,相談甚歡。
這時代的儒、釋、道三教已經漸趨合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復前代涇渭分明的情形,儒教以佛典道經疏儒學,佛教以儒學道論證佛籍,道教更是出入儒、佛之間,明借鑑暗抄襲拿來引用的勾當也自是在所多有,不足為奇,兼且自戰國以降,陰陽、五行、兵、墨、農、法、名、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