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部分(3 / 4)

的紅苕燒雖然酒味薄了一些,但加上數盤葷素熱炒,對於在暑熱中奔波旅途的人們而言,這些就足夠了,一個個自然是呼朋喚友,划拳猜枚,三五成群,喧嚷為樂,等待著黃昏的來臨!

在這個悶熱的午後辰光,雖然令人煩躁,但一切都還算得上平靜安樂。

黃昏辰光,打尖的商旅行客紛紛動身上路,包下麻城約車馬行五輛騾車的楊青一行人也在夕陽斜照中動身啟程。

車隊過了關橋,官馬大路即在山嶺間蜿蜒前伸,驛道一旁的溝壑,深者可達數丈,淺處也有丈餘,乃是歷年春夏山洪暴發逐漸沖刷而成。

殘月枝上飛驚鵲,山風微送高蟬吟。

這時候暮色四合,暑熱稍減,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夜行山陰,山蛙時喧,秋蟲蛩鳴,趕路的騾車掛上了氣死風燈,搖曳的昏黃燈光將前路隱約照亮。

換了以前盜匪猖獗道路不靖地時候,麻城約車馬行是說什麼也不會漏夜趕路地,現在卻沒有那麼多的顧慮了,當然小心為上,總歸沒有壞處。

七八個星,高懸天外,路轉溪橋,山前茅店忽見。

前頭車聲驟起,一輛長轅駟車全速疾駛而來,在殘月星光下已可朦朧看到輪廓。

車後隱約有騎士隨行,煙塵滾滾,蹄聲急驟,少說也有十數匹馬騾坐騎。

再愚蠢地人也能看出苗頭不對,前車大掌鞭高聲吆喝。 鞭花叭叭作響,車向邊靠,車速慢了下來,打譜是要停車避讓。

官馬大路即便是在山區,也可容三四輛車相錯而過。 常理上,己方儘量靠邊避車,對面來車絕不至於迎頭相撞。

車聲急。 蹄聲驟,對面地車馬。 瘋了也似,狂衝而來。

“停下!快停下,不要命了嗎?”前車的大掌鞭狂叫起來。

第二輛車上的楊青,在昏昏欲睡中聽到大掌鞭的叫喊,即倚著車廂,半伸著頭往車窗外察看。

饒是膽力雄厚,眼前驀然看到的驚險情形也令他的臉色驟然一變。

對面衝來的長轅駟車。 駕車地雄壯馬騾像是發了瘋,車身猛烈顛簸,左右扭擺,彷彿隨時可能翻覆。

路旁就是深溝,己方騾車再向路外避讓完全是不可能的!

千鈞一髮。

“跳車!他們是——土匪”楊青一直以來就很清楚,他得罪地人可是不老少,所以對什麼風吹草動,他都保持著相當的警覺。 眼前正在發生的驚險一幕。 他並不以為僅僅是對方的馬騾受驚而發狂所致,所以不管對方是不是土匪或者強盜,先下手為強,指認對方是匪徒再說,至少使己方之人警惕、戒備起來,總歸是有備無患。 絕無壞處。 因此在高聲大叫‘跳車’、‘土匪’的同時,他已經就著半側身向外看的勢子雙手一撐,腿膝並用,腰腹一收,整個身子猛的從車視窗硬擠了出去,身上還帶著被扯落地布簾子,就那麼團著身子直撲到地上,緊接著便是一個懶驢打滾,往一側翻滾而去,身手頗為靈活。 楊青平時就比較注意鍛鍊騎射之技。 而經年巡訪遊歷西北各地。 他又經常有徒步跋山涉水的經歷,所以他年紀雖然已經不小。 身體卻還鍛鍊得相當的強健靈活。

對面來車轟隆隆飛馳狂衝而來,勢如山崩河決。

跟在對方車後的騎士也緊隨而至,黑影幢幢中,刀劍出鞘聲宛如惡獸的嘶叫,顯然是來者不善,卻是讓楊青不幸而言中了——來人就算不是嘯聚橫行的土匪,也是蓄意劫道的兇徒了。

弓弦輕響。

比楊青更早一刻警覺到苗頭不對的是車隊隨行地僱傭標師和幾個賞金客——已經習慣了刀頭舐血生涯的他們,不會輕易將自身陷入莫測兇險乃至措手不及的境地。 對外界的動靜,始終保持起碼的警惕,是他們能在這一行當長久生存下去的不二法門。

來自長安‘常盛標行’地領隊標師謝中原,原本在第四輛騾車上,這時卻早已經翻身上了車頂,左手挽三石軍弓,右手已然挾了四支三稜利箭,準備扣弦射出。

身為恩襲乃父謝仲之‘飛騎尉’勳官爵祿(追授)並特旨降三等賜爵的軍功爵‘壯士’,謝中原雖未從軍,卻也是在冊的‘備役僉兵’,有義務應召從徵的同時,他也相應享有‘壯士’軍功爵的各項特權,可以申領內務安全署巡捕營或軍府頒給的各種兵器武備執照,譬如擁有‘壯士’爵者,其本人就有權擁有軍馬兩匹、三石以上軍弓兩張及制式箭矢百支、神臂弩兩張及弩矢三十支(非有令徵召,不許將弩攜離家宅)、軍用長短火銃各一支及火藥彈丸若干、甲冑兩付(非有令徵召,火器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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