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眼波欲流,媚笑傾城。
不過,陰影中的男人似乎完全不受誘惑,似乎根本沒有多大的影響。
陰影中的美麗眸子說話之間,帶出幾分揶揄的笑容,輕輕發出銀鈴一般清脆悅耳地低笑,嬌美動人,與這血腥屠場特別的格格不入。
不管是喜樂哀怒,任何一種感情到了極端。 都足以令人瘋狂——也許只是片刻的瘋狂。 後果已是不堪設想。
陰影中喁喁細語之時,整個田莊已然不是人在支配感情。 而是感情在支配人——被感情支配的瘋狂的人,還有什麼是他們做不出來的?
田莊中絕望地人們已經在大肆縱火,火勢在蔓延,半邊天空變得象沉落西山的晚霞一般絢爛,一樣紅豔。
殺戮還在繼續
這是真正的殺人放火金腰帶了!
寧夏馬家堡。
天馬園大學園。
自從平虜侯將之開放給四方學子作學園,這裡就匯聚了形形色色的學子,其中大部分是各地的青年學子。
除了漢人之外,還有回回、畏兀兒、吐蕃人、鮮卑土人、蒙古人等,濟濟一堂。
然而這裡也匯聚著矛盾和衝突,只是都不曾爆發出來而已,就象地火伏藏於大地之下執行,凝聚著強大的破壞力,等待著宣洩的機會噴發出來。
這裡曾是回回馬家的中樞地帶,是‘西北馬王’馬如龍族系的私產,許多因觸景生情而極端憎恨平虜侯的回回人相當不少,這些人是根本經不起有心人故意撩撥挑唆地,若是有某些外來勢力介入,很容易形成一些反平虜侯地‘異己’團隊,平地起風波。
在天馬園大學園裡,私下裡就存在著打著清真聖戰旗號、倡導反抗平虜侯、驅逐平虜侯的秘密會社,而且也都不是特別隱秘地那種,甚至連鋤奸營也知道這些會社的存在,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在鋤奸營的秘密檔案上有名字有編號——當然,這些秘密會社並不知道鋤奸營已經知悉他們的存在,已經知道他們當中的每一個人——畢竟,鋤奸營在這些會社中收買內線、安插臥底並不是太難的事情。
鋤奸營任由這些秘密會社自行活動,平日只是密切的監視、跟蹤,卻不動手緝拿,目的不過是放長線釣大魚罷了。 學子嘴巴上說說,罵罵人,西北幕府並非一點容忍肚量都沒有,但是一旦圖謀顛覆並付諸行動,超越了底限,那就是他們的死期到了,收拾這些謀叛的學子絕對不會手軟,即便他們是被人慫恿、挑唆、煽動、矇騙,都不可能再姑息養奸了。
目前的天馬園大學園還保持著表面的平靜,雖然底下早已經暗流洶湧。
來自安多的吐蕃人學子札西,藉助著黑暗的掩護,拼命飛奔,試圖擺脫身後的追蹤。
雖然大學園附近,晚間的燈光很暗,且札西一付很能跑的樣子,但是沒辦法,追蹤他的人似乎更能跑的樣子。
注視著前方跑得歪歪扭扭的身影,達瓦就這樣不緊不慢的追著,看來前面的傢伙受傷不輕,再跑一會就得倒在地上了。 果然,就這樣想著的工夫,前面的札西,已經像爛泥一般癱在了地上。
雖然都是吐蕃人,但是達瓦不得不殺死札西,因為他是來自被青海蒙古部、安多喇嘛和康巴人的聯軍打垮的衛藏地方的吐蕃人,而且最主要的是——達瓦是衛藏不甘失敗的謀叛勢力的秘探之一,他只是藏得比較深而已——札西湊巧撞破了達瓦與另外一些吐蕃學子秘密會議的一些機密,因此追殺札西,一點都不奇怪。
達瓦疾步上前,揮出長刀。
札西原本也佩帶長刀,但在衝突中已經丟失,因此只能竭盡全力翻滾開去,雖然勉強避開了致命的刀鋒,卻也帶起了一片血肉和慘叫,幸運的是他沒有當場被這一刀格殺在地。
鮮血在空中飛濺。
札西的前胸裂開了一道恐怖的長長傷口,血肉向兩邊扭曲翻出。
隨著鮮血噴出,撕裂的痛楚傳到了全身,札西的身體無法控制地扭曲,眼前的一切,一點點變得昏暗。
達瓦正要代佛陀慈悲了札西,空中風聲呼嘯,一個鬼魅般的身影,挾著閃亮的鋼刀撲來,殺氣凌厲!
達瓦猛一扭腰,金鯉倒穿波,朝後疾竄,但還是沒能逃過那道霹靂一般的刀光——冰冷的長刀直貫入他的右肩,切開內裡暗藏的軟甲,穿透內臟,直透後背而出。
殷紅的血液順著血槽**,不甘心的達瓦,就算他有再多的委屈再多的怨恨,在這一刻也永遠地閉上了嘴!
殺人者人恆殺之,果然!
第五章 大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