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時分,夾雜著眾多老弱婦幼的數十餘萬人,便顯得有了些章法,已經有不少人從閩江沿岸登船。 卻是各大姓家族地人來時,還跟隨著龐大的武力,這閩江上的船隻無論上航下航,全數扣押,拖到岸邊靠泊,反抗者以武力鎮壓,毫無寬貸,這樣一來,閩江上航行地船隻反而順暢許多。
到處是腳步匆匆的難民,但已經變得井然有序一片沉默,只是登船遠遷,心裡總是忐忑不安的居多。
兩日之後,福州城內的老幼婦孺也陸續出城,每天都忙碌,從夜到天明,都知道時間緊迫。
他們卻不知道,此刻在福建的很多地方,都有各大姓家族從海外回來的特使在活動,而江南的人販子也空前活躍。
甚至,有好幾支與南洋地捕奴隊有著密切聯絡地人販子也在福建各地活動,誰讓福建這個窮山溝太窮呢?出路不多,除了讀書科舉,謀個一官半職之外,也就是海外貿易、出海打漁、種地做工等有限的幾種出路,種地能混個肚兒圓就不錯了,海禁嚴厲地時期,出海打漁和海外貿易那是不允許的。
人窮極了,什麼都敢做,福建違禁出海做海商的多,做海匪的多,跑南洋走私地也多,與日本、呂宋做違禁貿易的更是數不勝數,人要活得滋潤,帝國律法都是個屁,偷渡出海才是福建的正道潮流和久遠傳統,正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不到海上謀生活,福建人大概都不知道還能幹點別的什麼可以致富。
現在做這來回販奴的生意,也是挺來錢的生意,往帝國販賣南洋奴隸、西洋、日本、朝鮮奴隸,往南洋等地販賣華夏奴隸,兩頭倒騰,利潤很高,大把的雪花銀子照眼,再沒有人顧及是不是血裔同胞了,當然這與南洋現今的當政者故意放縱人販子的販奴買賣有關,不如此不能迅速改變南洋的族類人口對比狀況,使華夏族裔人口迅速超過土著族裔人口。
說起來,這還是雷瑾向丁氏家族索要安南戰俘一事所引發。 販賣奴隸地黑潮,雷瑾算得上是始作俑者之一。
福州地城防,這幾日不斷加強,由於糧食並不多,福州留下來的民軍也就四萬左右。 經世學社召集地五千多泉州鄉兵也在其中。 至於那些已經被白衣軍殺得士氣低落的鄉兵,都被丁石三等人連哄帶騙弄到海上諸島,然後逐步轉移遷徙。 ,城防也不斷加強,城內所有房屋、財貨、糧食、衣物、甲冑、鹽鐵、藥材、乾肉,等等等等,諸般起居器用。 一律統一供給調配,全城都是軍營。 不作後援之想。 只當是兵家絕地,若不統一供給調配,只恐守軍不戰自潰。
治亂世用重典,全城無論官軍、民軍,一體公推出供給調配之人和監督之人,又規定但有徇私舞弊者,一律剮刑處死。 其他諸如軍民混編、選將點兵、加固城防、清點府庫、清理修繕兵器工坊。 等等諸般事宜,人人獻策,分頭行事。
福州即是省城,兵家重鎮,城池雄峻,只是也有不少年頭沒有打仗,女牆箭樓不免有破損之處未曾修繕,城牆裸露出夯土。 城外護城河也已經壅塞。
原本巡撫風箏已經下令調遣兵卒男丁,挖掘加深護城河,城牆亦是日夜修葺,恰好也在遷民海上的事情差不多完成之前,修整完好如初。
又將一座一座的兵器庫房清點修繕,一切清掃庫房、清點兵器、修葺道路等事。 都力爭在白衣軍兵臨城下前完成。
拋灑在進軍要道專門扎傷馬腳截殺騎兵的小兵器,鐵蒺藜、鐵菱角等大量準備,佈置在狹路微徑,地道進出口與城門外、河道等處,可以遲滯敵方人馬。
以整段粗大圓木打造,鑲嵌鐵釘鐵刺的磙木;以黏土調泥,加入豬鬃、馬尾,搗熟擀成,堅硬如鐵沉重如石的泥檑;磚窯燒製地磚檑;以質地堅實的硬木打造地巨大獨輪;還有夜叉檑,周身裝上鐵製倒刺或尖刀、腳輪。 可用絞車收回反覆使用;狼牙拍。 飛鉤,這些滾木擂石之類的守城器械都有打造囤積。 再加上工匠日夜趕工加造。
城池設防,大有用處的拒馬、鹿角、塞門刀車等器械,也充分準備。
“熒熒不救,炎炎奈何?”“以火佐攻者明,以水佐攻者強。 ”城池攻防戰鬥,或者以火禦敵,以及撲滅敵方縱火,這是基本戰法。 滅火器具,如水缸、水袋、水囊、唧筒、麻搭、沙子;火攻器具,如數千桶猛火油都一一齊備。
埋缸聽聲的聽甕,也環城埋設,派耳靈之人諦聽,以防城外挖掘地道。
城外更是早已經堅壁清野,遍設拒馬、鹿角,深挖陷阱,設蒺藜、地雷。
各種軍用‘炸炮’(地雷的一種)、‘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