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其手下
…
當塔昆帶人攻過來的時候,乍倫表現得從容自若。他示意顛九不需要驚慌,說他們的部族都藏身在附近的山裡,一聽到槍響會即刻趕來支援。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顛九看到龍準出現,已經顧不得去分析和思考了,他僅有的一點理智都被熊熊燃起的怒火所耗盡,再也按耐不住了。經過蔣亦傑一事,他對乍倫的話深信不疑,既然有了乍倫這個大靠山,對付區區龍準,簡直是勝券在握!
但顛九終究不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他還是留了個心眼,當乍倫的人都衝到院牆附近去阻擊塔昆的時候,顛九命令自己的手下先潛伏在院內一堆堆廢棄物後頭觀戰,他想儲存實力,等乍倫帶人將塔昆、龍準的火力消耗得差不多了,他再出面撿個便宜。
第一撥槍聲猛烈響起,顛九在暗處蠢蠢欲動,一想到能在正叔的勢力之外收拾掉龍準,永除後患,他就興奮得渾身汗毛豎起。
可是很快,當他在槍聲停止後探頭出去觀察情況時,猛然發覺不對勁了,乍倫和他的那群泰國人就像變戲法一樣通通從視線裡消失了也就是說,此刻院子裡只留下他和一班手下,要抵禦來自塔昆、龍準兩方人馬的攻擊,這和砧板上的肉有什麼分別?
顛九腦子裡一團混亂,他隱約覺得自己是遭到了算計,可一下子又想不明白這算計的來龍去脈,眼見塔昆的人翻牆而入,他只有急切叫道:“撤,我們走!”
不等他逃離院子,對方已經開火了,塔昆的人不管他顛九是何方神聖,只知道身處院中的人全都該死。子彈呼嘯而過,有的釘進了牆壁,有的擦過鐵桶,火星四濺,鏘鏘作響。
忽然間“嘭”的一聲,院子正中的鐵桶咔嚓爆裂,火焰轟然而起,染紅了半邊天空。原來貌不驚人的鐵桶裡竟然裝了滿滿的汽油,被子彈擊中後汽油在密閉的狹小空間裡燃燒,膨脹,爆炸,灼熱氣浪將臨近的雜物掀起幾米高,那些沒來得及逃走的小嘍囉們連聲“救命”都還沒喊出口,就被赤紅火舌殘忍地吞噬殆盡了。
周圍同樣裝滿汽油的鐵桶受到波及,接二連三地炸響,僥倖沒有死於大火的傢伙們慘叫著抱頭鼠竄,有幾個灰頭土臉地攀上了牆頭,眨眼間就被埋伏在遠處林間的乍倫等人射殺了。
顛九因為早早做出撤退的反應,爆炸發生時他已經衝到了外圍,因而只被飛濺過來的鐵片削掉了一小塊頭皮,血呼啦啦流下來,樣子看起來十分慘烈。
拋下那些在大火裡手舞足蹈哀嚎的手下不管,顛九在幾人的護衛下跌跌撞撞衝向自己所駕的車子。不等他靠近,車子後面人影一閃,“噗噗噗”,幾顆子彈穿透空氣,帶著火光精準地射進了人體,血花翻湧。
蔣亦傑四平八穩走了過來,看似渾身沐血,實則毫髮無損。
顛九恍然大悟,原來從蔣亦傑被綁開始,一幕一幕就全都是假的,讓他相信乍倫的鬼話,讓他輕敵,讓他傻兮兮留在院子裡迎接死亡,這就是個專門為他顛九挖下的陷阱!
子彈射穿了顛九的膝蓋,他抱著一條腿在地上打滾。蔣亦傑又走近兩步,被身邊“砰”一聲槍響震住了,猛回頭,原來先前一個肩膀受傷的傢伙不死心,想從背後開黑槍,卻被暗處射來的一顆子彈重新撂倒了。
蔣亦傑目光一掃,看到通查的臉孔從樹蔭底下露了出來,他牽動嘴角感激地笑笑,通查卻像是根本沒看見一樣,解決掉麻煩後就頭也不回地徑直走開了。
顛九在地上不住扭動掙扎著,眼見逃不掉了,不得不任人宰割,他立刻換上一副可憐巴巴的腔調哀求著:“阿杰,以前都是九哥不對,是九哥混蛋!我是對龍準有氣,才會不自覺牽扯到你身上,上次揍了你,你還回來吧,你還回來,你也照樣打九哥一頓不!你打得更狠一些,隨你出氣,別留情面”
蔣亦傑看著他令人作嘔的嘴臉,再次想到了郵寄到自己家裡的那個包裹,心裡一陣抽痛,冷冰冰地開了口:“顛九,你知不知道,唐易把自己的命都押在你身上了。他為了你,被打得渾身是傷,還差點被殺掉,你這王八蛋那麼對他,怎麼下得去手!”
“唐易?唐易”顛九顫顫巍巍嘟囔著,“唐易是哪個?”
蔣亦傑眉頭緊緊皺起,眼底閃過一絲悲哀:“顛九,看來我要正式向你介紹一下了,唐易是個又蠢又賤的MB,英文名字叫做Tony。”沉默片刻,他又戲謔地輕笑道,“那小子很痴情,在下面等你好久了,只是他被人割掉了頭,不知再遇到你的話要拿什麼去認人。我本想慈悲點,一槍解決了你,讓你少吃些苦頭,快點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