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有極礙難的話無法說出口,怕是暫時問不出什麼來,再僵持下去也沒有用,便開口了:“陸穎,你未經書院批准,擅自離開書院,並且還夜宿在外,嚴重違反了書院的院規。從即刻起,罰你到宗祠面壁思過三日,禁足十天,你可認罰?”
陸穎愧疚地低著頭,不敢看李鳳亭的臉色,只乖乖回答道:“我願意受罰。”
李鳳亭哼了一聲,一拂衣袖,走出房門。宋西文最後看了陸穎一眼,也跟著離開了。
兩人才離開,許璞便進來,見她還在地上跪著,走到她身邊蹲下來,輕輕道:“穎,你可回來了。到底怎麼回事啊?你怎麼一夜都沒有回來,到底去哪了——山長她們說了什麼嗎?”
陸穎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許璞,垂頭喪氣地爬起來,低著頭道:“我要去宗祠思過三天,回來還要禁足十天。”
許璞見她不肯說,也不好強迫,只說:“在宗祠裡三天,你撐的過來嗎?”
陸穎苦笑一聲:“反正有人送飯,不會餓死我。也就三天而已,忍忍就過了。”
“宗祠裡哪有睡覺的地方?準備如今天氣雖然漸漸熱起來,可是晚上卻還是不能著涼的,可以帶點鋪蓋過去嗎?”許璞問道。
陸穎搖頭:“書院沒有這規矩,算了。”說著便離開向宗祠去了。
許璞無法,想想決定去找沈菊等人,看能不能想象辦法。
五人一起窩在竇自華和謝嵐的房間,愁眉苦臉地想辦法。
但是最後都沒有什麼有用的。
大家都在發愁:陸穎這個小傢伙犯在李鳳亭手上,又死活不肯說出原由,她們想要開脫也不知道從何下手。不由得都對陸穎的死心眼恨得咬牙。
侯盈最後道:“要是實在沒法,大不了我晚上偷偷翻進去,給穎帶點厚衣服和吃的。”
許璞皺了皺眉頭,這不是什麼好辦法,但是似乎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沈菊用扇子打著手心,問:“書院裡也有武師,你有把握嗎?”
侯盈笑道:“小心一點應該無妨,再說我的功夫也不是那麼差吧。”
謝嵐連忙道:“定芳的功夫是最好的。”
沈菊和竇自華出身不俗,武功也算是從小培養的必修課之一,許璞和謝嵐的母親都是喜好出遠門的,跟著兩人也略知道一點防身的粗淺功夫,不過若說最好的,自然還是將門出身的侯盈。
幾人商定,便決定讓許璞去找陸穎的衣服,沈菊則負責準備吃食。竇自華本來最討厭這種不守律法的行為。但是事情涉及到她們中最小平日最懂事乖巧的陸穎,又覺得其中或有隱情。於是只得當沒有看見,腦子裡卻早做好了定芳送衣給陸穎的時候萬一被人發現時應對的說辭。
有時候最死扣律法的人,也是最會鑽律法空子的人。
正在合計,忽然外面傳來一陣喧鬧。
五人出門一開,卻見不少人向書院外走去。
等到五人到了,門口已經站了不少人,她們透過人頭只能隱隱的看見外面有一頂精緻的轎子,並七八個隨從。而被人群圍觀的中心,卻是一個穿著如火紅衣的少年。
花山書院輕易進不得男客,這少年若想進來,怕是不容易。
學子們中多是新生,見到許璞侯盈等人,連忙都讓出一條路來。
如今入學也有一月多,新一屆的學生中一些拔尖的也慢慢的顯露出來,然而令人吃驚的是,相比較以前每屆學生中優秀者各自為政,各有追隨者的情況,這一屆新生中最拔尖的幾個,竟都極為罕見的聚集在一起。
許璞的醫,陸穎的術,沈菊的兵,竇自華的律,侯盈的武,謝嵐的地理都是本屆中的頂尖。而經史類,有許璞、竇自華、沈菊這樣入院考試能夠拿到8分以上的考生,自然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這樣的小團體,想不惹眼也難。雖然六人平日並不怎麼參與到其他學生活動中去,但因為素來表現出眾也漸漸在書院中樹立了威信。按照以前的例子,花山出去的人,凡得入仕的,多半都能夠青雲直上。想想這樣關係親密的六個尖子在朝堂上將是多麼大一股勢力。
是以,誰又敢輕慢他們呢?
一些好事者甚至暗地給她們起了一個頗沒創意的名號,叫做花山六傑。
許璞微微向這些讓路的同窗點頭道謝,一面打量著站在門口的紅衣少年,她向身邊的人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被問的學子見六傑之一發問,連忙回答:“這個少年說,她家的公子要在書院的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