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公子雖然無辜,但是自己也早過天真純善的年齡。雖然不至於遷怒與他,但若是想要多一點什麼,也是絕不可能了。如今只是有一點難辦,孟秦顯然對陸雙十分傾慕,若是陸雙對自己太過執著,就算自己摘得再幹淨,孟秦只怕也會對自己生出隔閡。
不過,感情的事情,比起人的陰謀算計可控度太低,她只能順其自然,見招拆招了。
回答道:“感謝陸公子的盛情邀請,只是在下腿腳不便,也不喜人多的場合,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陸雙聽見她明白的拒絕,雙手握緊,面色微微發白,但還是鎮定地繼續道:“既然小姐不願前來,是否可以允許我前去府上叨擾,陸小姐才華橫溢,小雙希望能向你請教詩詞。”連聲音都不曾有一絲變化,彷彿不明白她的意思。
司徒端敏此刻身份並不是瑜王府中說了算的人,完全拒絕肯定是不行的。聯想起自己曾經答應孟秦的事情,沉吟了一會:“公子是世女的表弟,親戚之間走動,陸敏一個外人能說什麼?公子若想來瑜王府,誰又能攔著公子?”
陸雙見她沒有拒絕,心中大喜,只要她不是完全的厭惡了自己,自己到底還是有希望的。
司徒端敏點了個頭,便告辭離開。
陸雙有了剛剛這一點底氣,心情也變得雀躍起來,開心地目送她離開。
燕國。
京城。
李鳳亭看著關於花山的奏報,“今天書院的收穫還蠻大,居然錄了二十個。”
丁鏡笑了笑:“恭喜陛下,人才輩出,實乃我大燕之福啊。”
李鳳亭對這種馬匹聽過也就算了,只是微微一笑:“和寧有三歲多了吧?”
丁鏡點點頭,心道:陸和寧自小在花山書院,長到三歲還不曾入京一次。皇上這個時候提,難道是有什麼打算?
“有件事情,交給你暗中調查一下。”李鳳亭眉間微皺,手按著案几上,彷彿在考慮什麼難題。
丁鏡連忙低頭靜聽。
“敏之四年前出事的事情,朕始終覺得有些不對。侯盈雖然性子莽直卻不是不守軍令的人,竇自華偏偏再那之後莫名出家,並且事先連她母親竇雲鵬都不知。朕聽說許璞去大廣濟寺了一次,但是無功而返。朕以為,這癥結的關鍵,只怕出在竇自華身上。以竇自華的性格,逼問估計是沒有結果的,最後可能把人弄死了還得不到真相。不過三年下來,朕根據竇自華當年調查所收集的資料和呈上來的報告慢慢推測,也有了一些猜想。”
說到這裡,她停了一下,“你幫朕調查一下十七年前儲凰宮大火的事情,幫朕查清楚,當年大火是否有不為人知的真相潛藏在背後,另外,當年的太女趙楠大火之後到底是怎麼安置的?”
丁鏡心中一凜:陸穎的事情,這兩年她也一直在琢磨,也將疑點落在了竇自華身上。但是看皇上的反應,似乎對陸穎的身份開始有所懷疑了。其實陸穎本來不是太女的話,皇上也打算將大燕未來的實權交給她,後來發現種種跡象顯示她應該就是當年的太女趙楠的時候,皇上更是欣喜。但是如今,卻又懷疑她也許根本不是趙楠。
表面上看,似乎只是回到了原點,但深究原因的話,這問題可就出大了。
——如果她不是趙楠,卻又能找到太女玉印?
這種樣的身份,讓丁鏡不覺後背發涼,她有一個朦朧的猜想:如果查下去的話,也許會牽出一個令所有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齊國。
都城。
王六在城中晃了有快十天了,有時扮作流浪者,有時扮作賞金武士,有時扮作外來遊客,出入大街小巷,酒肆青樓,只要是人多嘴雜的地方,他就停留下來,問幾句閒話,聽幾句八卦,不動聲色的打聽著這都城內外的大事小事。
她按例已經透過暗線發了一封密信回去,裡面並沒有了不起的大事,將只打探的一些情形如實描述:三個王府的明爭暗鬥,瑜王府崛起的趨勢,司徒端和最近又受了皇帝的賞賜,瑜王府的陸敏在都城聲名鵲起
她甚至幾次在大街上看見孟獲騎馬走過,那個時候她總是需要拿出全部的剋制力,壓抑著內心叫囂著的衝動,假裝與身邊的路人一般,用無比敬畏的目光仰望這個敵國大將軍威風凜凜的離開。
山長,我何時能為你報仇?!
王六看著熙熙攘攘的都城大街,不知道怎的沒了探聽訊息的心情,轉身向自己臨時租的小屋方向走去。
一輛毫無特別的馬車向從她身後緩緩駛來,越過她不久,卻被迎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