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悽傷,除那谷主外,人人看他,都是有些憐他。谷主對他說道:“你有何事求我,但說無妨。”
語天白是有名的豪傑,他求到了流花女人谷的谷主頭上,她又怎能不應?
語天白剛想說話,那羅襲在沉沉中聽得他求谷主,對他道:“天白,你既是到了谷裡,也找到了我,何必再求谷主?”
羅襲對谷主道:“谷主,我要死了,我願意為天白而死,求你放過天白讓他出去。”
語天白神色黯然,他悄然道:“羅襲,你若一死,我還復何求?”
兩人相擁相抱,自是把流花女人谷的兇險都忘了。
米離突然哈哈大笑。
眾人都是驚愕。那谷主終是不能自抑,對米離道:“米離,你笑什麼?”
米離笑道:“你流花女人谷自以為對得住世上的女人,誰料得到,你流花女人谷最後所做所為,竟都是使女人不快樂!”
谷主笑笑,對米離道:“你說說,我谷裡做下何事,使女人不快樂?”
米離笑,說道:“何必說?你自己也看得見。這一對雖是十年怨偶,但未必不能重圓。你們要殺他一人,必是得使兩人受難。還有那一個醜女,她一心要的是男人屬她,她的心思,也極可憫。你等把她們心思,都化做流水,如果你殺死一個語天白,豈不是會傷了兩人的心?”
眾男人都不曾言語,但都在心底裡暗暗喝彩,就是要他們來說,也未必能如大俠米離說得有力。
那谷主顯是對大俠米離很是重視,她對米離道:“你說得像是有理,但谷裡的規矩已經留下幾百年,像百年前的事兒,你米大俠知道,我們卻不知道了。流花谷總須有一個規矩可依,你說是不是?”
米離大聲道:“臭規矩也算麼?”
谷主絕然道:“當然。你不曾傷情,怎麼知道這規矩臭與不臭?”
眾人一聽得她說,便知道她說得錯了,如果有人說大俠米離不懂得情意,那世上還有誰人知道情意兩字?
那谷主也知道她錯了,頓時語塞,她若不是面蒙青紗,便會大大臉紅。難道她也深知此中三昧?�
谷主神情,谷裡眾女人都知。
但那些男人也都深明此理。
禿僧道:“羅襲,我與你有一仇,我不曾報,但看在你與語天白是真心相戀上,我便不再來計較了。”
原來在他二人前次交手時,禿僧想他會勝得那紅衣女,不料他一招敗北,遂敗在紅衣女手下,他的胸乳被傷。
如此大仇,他卻是當場答應不再報復,也算是豪爽漢子了。
米離對谷主道:“我對你說過,流花女人谷必是不能自成大器,你不信服,如今你也看到了,就是多年的仇怨,也有化解的一天。你流花女人谷枉自害人,豈不是造下冤債?”
谷主忽地恨恨,對米離說道:“米離,你本來是一個死人,你知道不知道‘情意’兩字,如何去寫?”
米離被她兩次提及,竟是大大生氣,他心道:我不知道,莫非你就知道?我不與你好好理論一番,你也不會服我。
當下米離說道:“我曾經生生死死,至今身上傷疼未愈,我不願對你說,是我不想說我自己心事。自家心事,何必對人分說?況與我平生知己的人,早是物去人非。我何必與你再談此事?”
谷主笑笑,她淡淡道:“你錯了,你決不是米離。你不會是米離,米離決不是你這模樣。”
既是她不相信他是米離,他怎麼才能讓她相信?
米離也不說話,他只是做了幾招手勢。
人都不識,但有心的人都看得出,那幾招端的是妙用無窮,看去招招式式都是過人。
這便是米離的兩大絕技:寂寞劍與百獸舞。
百獸舞是谷里人的絕技,從前她們放過了那陸靈生,他傳百獸舞與那魚漂兒,又傳它與穀人。谷主應是知道,只有魚漂兒的傳人才會百獸舞。
米離當然不是魚漂兒的傳人,但她是魚漂兒的丈夫,她教與了米離那百獸舞。
谷主一看他的招式,便知道他是得了魚漂兒的真傳。
這不會有假。
看到了他那幾招,谷主笑笑,說道:“我說你不是米離,是因為你沒情意,我不是說你不懂得那幾招,我是說你沒情意。”
米離愕然。
谷主說話,竟是口口清楚:“魚漂兒死了,你又活了,你若真是米離,你若是聽得魚漂兒死了,她在你死後的三十年竟是孤孤悽悽,苦苦自守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