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影吃痛地抬手甩開他鉗制住她肩的手,抬眸淡淡凝著他道:“隨你怎麼想。”
“想走?”丁紹閒眸光一寒,突然對欲離開的若影伸出了一掌。
丁惜霜嚇得臉色一變,若影腳步一點,迅速避開了他的一掌。她不得不承認丁紹閒的確是有些本事,若是真的與他單打獨鬥,怕是她並非是他的對手。
“住手!”
就在兩人交手中,一聲厲喝讓二人生生止住了動作。
“紹閒!你這是做什麼?為何要對安大人動手?”丁尚書上前便拉開丁紹閒開始怒斥,隨後又朝若影審視了一番後問道,“安大人沒受傷吧?”
“沒事,告辭。”若影故作氣惱地拂袖而去,在轉身之際卻是長長鬆了一口氣。
身後傳來丁尚書不停數落丁紹閒的聲音,還有丁惜霜的勸阻聲,她淺淺勾唇,看來以後有理由拒絕丁尚書去丁府了。
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剛與丁尚書分開,就碰到了楊大人,也不知道楊大人是不是早就等著了,否則怎會這麼巧?最後在難以推辭之下,她只得去了楊府。
戌時,若影帶著虛浮的腳步回到了安府,正欲回房,卻聽身後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去哪兒了?”
若影扶著門框轉眸望去,隨之迷離著眼眸道:“去楊大人府上小坐了片刻。”
“小坐?片刻?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安謙然上前質問,言語中帶著一絲慍怒,而當他站在若影跟前之時,劍眉蹙得更緊,“你喝酒了?”
“盛情難卻,只是小酌了幾杯。”若影笑著轉身進了房。
安謙然緊抿了薄唇隨後跟了上去,見她倒頭就趴到了床上,他的臉色更是黑沉了幾分:“誰準你喝酒的?”
若影聞聲不悅地蹙了蹙眉:“你怎麼跟他一個樣?”
安謙然話語一滯,他當然知道此時若影指的“他”是誰,也正因為知道,所以他的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
“你知不知道你一旦飲酒過量身上的藥性就消失了?”安謙然氣惱地將她從床上拽起,若是藥性消失,後果不堪設想。
若影感覺頭昏昏沉沉的,被他這麼一拽,更是失去平衡地倒在他懷中。
安謙然只感覺身子一僵,垂眸看著蹙眉坐在床上靠在他懷中的若影,心驀地漏跳了一拍。本以為自己會嫌棄地將這個醉鬼推開,可是手剛落到她的肩膀,竟是不由自主地輕拍她的背脊。
“頭疼”她靠在他胸口無意識地咕噥了一句。
安謙然頓了頓,終是抬手將手指放在她的太陽穴,隨後緩緩幫她按著穴位,所有的斥責都因她軟軟的一句生生嚥了下去。
就這樣他站在她跟前幫她按著太陽穴,她坐在床上靠在他胸口緩緩睡去。
夜越來越深,房中寂靜無聲。
翌日,若影醒來之後已是天明,她抬手撫了撫額頭,感覺有些頭痛欲裂,起身簡單盥洗後走出房門,安謙然也正好從房中走了出來,看到她時臉上依舊是那冰冷的神色。
若影垂眸一想,隱約記得自己是帶著醉意回到府中,隨後在回房時聽到安謙然在她身後斥責她,她暈眩地趴在床上睡去,朦朧中感覺有人按著她的太陽穴,原本頭痛的感覺漸漸被舒適替代,而後她便什麼都不記得了。
“早。”她衝著安謙然訕訕一笑,見他面有不悅之色,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安謙然沒有理會她,只是徑直朝用膳房而去,若影撇了撇嘴,只得跟了上去。
兩人坐在用膳房誰都沒有開口,她喝下一碗白粥後,正欲起身入宮,管家捧著一碗黑漆漆的東西拿到她跟前道:“大人,這是安公子吩咐奴才給大人煮的醒酒茶,喝過之後頭就不痛了。”
若影接過醒酒茶轉眸看向安謙然,他依舊是淡淡地坐在桌前用著早膳,仿若事不關己一般。
她不由地勾唇輕笑,也沒有多說什麼,便將醒酒茶一飲而盡。
管家端著空碗轉身走了出去,若影抿了抿唇回頭看向安謙然道:“我進宮了。”
安謙然沒有抬眸看她,若影也習以為常,可就在她走到門口之時,安謙然突然道:“記住我昨晚跟你說的話。”
“昨晚?昨晚你對我說了什麼?”若影聞言一頭霧水。
安謙然抬眸睨了她一眼後冷聲道:“虧你昨晚還記得回來的路。”
若影自知理虧,低聲咕噥了一句後便沒有再狡辯,走上前問他道:“究竟是什麼話?你就再跟我說一邊嘛。”
安謙然沉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