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信,大可以找春蘭前來。”
玄帝一瞬不瞬地凝著若影,看著她淡然的神色,眸色微寒。
若影微擰了眉心,那春蘭是柳毓璃的人,若是玄帝當真將她找來對峙,定是對她不利的,想來玄帝應該也考慮到了這一點。
可是,讓若影萬萬沒想到的是,玄帝當真找來了春蘭,經過春蘭的口供,她成了最大的嫌疑犯,在未查明真相之前,她又被送入了天牢。
天牢內,死一般的寂靜,若影被關押在一處沒有一絲光亮的牢房內,看不見白天與黑夜。昏暗的燭火時不時地搖曳,可是明明沒有風,讓人不由地心頭髮寒。
若影靠在牆上沉默不語。
玄帝一心要置她於死地,無論她如何防範都無濟於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一次他藉著莫雲廉的死想要將她徹底送命,無論他是否知曉她的真實身份,他都不允許有一絲可能威脅到他的人存活在這世上。
莫逸風在外辦事還要過兩三天才會回來,也不知道他回來之時她是否還有命在。
本以為死過一次之後就再也不怕死了,卻原來比沒死過的時候還要害怕,所以這一刻,她好希望莫逸風快些回來救她,她受不了這裡的陰暗,受不了被冤枉,受不了陰森森的天牢,還有可能遭到的酷刑。
玄帝既然要讓她死,必定會讓她受盡一切折磨,嚴刑逼供是少不了的。
其實她大可以不入宮,因為那些隱衛足以抵擋所有的護衛,即使玄帝再派人,隱衛會召集靖王府中所有的護衛和莫逸風的兵馬,所以她定然是安然無恙的。
可是她怕怕莫逸風會因為她功虧一簣,怕玄帝會因此給莫逸風扣上謀反的罪名。如今莫逸蕭並沒有死心,玄帝因為德妃的關係也原諒了他,也必然查出了當初的一切是有人故意陷害,若是當真如此,那麼在這個時候莫逸風的兵馬和玄帝起正面衝突,必然是不利的。
正在她沉思之時,只聽咔嚓一聲,牢門的鎖被開啟了,若影心頭微怔,轉眸看向來人,黑暗之中看不清那些人的面容,只覺得一道寒風朝她襲來,她的身子猛地一僵,來不及細想,整個人已經被拽了出去,而後被綁在了行刑架子上。
從始至終,若影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因為餓了大半天,她有些沒有氣力,抬眼看向手執皮鞭的刑部尚書裴川,指尖緩緩收緊,面部肌肉漸漸緊繃起來。
“裴尚書這是做什麼?不省不問就要動私刑了嗎?”若影依舊神色淡然,心底卻有些慌亂。
“動私刑?”裴川冷聲一笑,“這可是皇上的聖意。”
若影臉色微變,抿唇凝著他,雖然心裡早已有了答案,可是當知道真相之後,還是難免心頭一刺,想當初玄帝對她那般寵溺,就好似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可是如今,卻是這般對她。
“安無影,你究竟是何人?為何要謀害端郡王?快說!”裴川撫了撫皮鞭,滿臉的警告。
若影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十分堅定:“我沒有謀害端郡王。”
啪!
重重的皮鞭聲在靜逸的天牢內響起,若影的胸口火辣辣地疼,感覺整個人仿若被剛才的一皮鞭分成了兩半,那刑部尚書竟是對她用了全力。
“到底說不說?”裴川揪住她的領口咬牙切齒地問道。
若影緊了緊牙關:“裴尚書要讓我說什麼?”她低低一笑,“想不到這天牢內也有屈打成招,也不知道這裡還關著多少蒙受冤屈之人,又有多少冤魂。”
裴川臉色一變,抬手再次重重落下兩皮鞭。
若影的額頭滲出了密密麻麻的細汗,血液好似一瞬間在逆流,臉色慘白如霜。
“我勸你還是乖乖招供,免得受皮肉之苦。”裴川輕哼道,“說什麼屈打成招,本官可是有根有據,自從你去靖王府當差,靖王因為你的容貌酷似側王妃而對你一再縱容,也因此使得你目中無人,甚至連靖王妃都不放在眼裡,本官去調查時聽說當初端郡王當著靖王妃的面踢了你一腳,以至於讓你覺得顏面掃地並且懷恨在心,所以才會在後來脅迫側王妃帶著端郡王照顧當初身患水痘的靖王。”
若影深吸了一口氣,蒼白著臉色輕笑:“沒想到裴尚書辦案能力不佳,編故事的能力倒是極好。”
“你”裴川臉色青白交加,咬了咬牙怒道,“還敢嘴硬!信不信本官對你用重刑?”
“裴尚書當真不怕三爺會因此追究嗎?若是我被裴尚書折磨得不成人樣,三日後三爺回來了,裴尚書又會是怎樣的下場?”若影的眼底盡帶譏笑,哪怕是再無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