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了他的孫子,誰也別想好過。
裴川抿了抿唇,終是應聲,在柳蔚走後,他命人替若影鬆綁後送入了牢房,而後讓獄卒給她上藥,而他終是不敢離開,就擔心若影被這麼折磨後嚥下了那口氣,即使柳蔚不擔心,他還是心中忐忑。
可是誰料,就在獄卒給若影上藥之時,突然急匆匆地跑到裴川跟前耳語了一句,裴川嚇得臉色驟然泛白,立即跑去牢裡看個究竟。
當他看見破爛的外衫被揭開后里面那件被鮮血染紅的束身衣時,指尖驟然一顫,急忙道:“快,快去稟報皇上。”
“是!”獄卒道。
“等等。”裴川一想不對,“你看好犯人,給她蓋件衣裳,本官去稟報皇上。”
裴川行色匆匆,幾度差點跌倒。若是那個安謙然是女兒身,就很可能是死而復生的靖王側妃,若是如此,靖王對安無影百般縱容也就能解釋得通了,可是他剛才竟是對靖王側妃用刑,若是被莫逸風知曉,怕是他要屍骨無存了。
德陽宮
安謙然臉色鐵青地站在園子內,等著正在飲茶的德妃給個答案,而德妃卻並沒有要管他的意思,這也讓安謙然恨不得上前去掐著她的脖子。
“你到底要我等到什麼時候?”眼看著要到關閉宮門的時辰,安謙然顯然沒了耐心,他擔心自己只要晚一個時辰,若影就多一分危險。
聽說玄帝已經派人去審問若影,而且還是柳蔚和裴川兩個人,柳蔚因為自己女兒和外孫之事一定會遷怒於若影,而裴川又是和柳蔚稱兄道弟,他擔心若影早已遭到了毒手。
德妃見一向沉穩的弟弟突然對自己大吼,頓時醋意橫生:“歉然,那安無影究竟是你什麼人,要讓你這麼緊張?別告訴我是你弟弟,你有沒有兄弟,難道我還不清楚?”
安謙然抿了抿唇擰眉道:“她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須把她救出來,當初你讓我答應你的要求,現在該是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承諾?廉兒的命都沒了,你還要讓我兌現什麼承諾?”德妃話音淡淡,聽不出一絲悲慼。
安謙然勾唇一笑:“難道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德妃心頭猛然一撞,抬眸看向他,那平靜無波的黑眸讓她總是忍不住心悸,緩緩起身走向他,微微勾唇伸手點了點他的左胸口,話語輕柔:“果然,你還是最瞭解我的那個人。”
她一邊說著一邊靠近,氣息緩緩噴灑在他的臉上,極盡曖昧。
安謙然緩緩抬手將她推開:“我不過是朝著陰暗的方向去想,沒想到還真是猜對了你的想法。”
德妃臉色微變,卻稍縱即逝,抬眼一臉楚楚可憐地說道:“難道現在在你眼裡,我就是那樣的人?”
“難道不是嗎?”安謙然彈了彈左胸口被她觸碰的衣衫漫不經心道。
“不是這樣的!”德妃急忙解釋,“我只是覺得柳毓璃根本配不上老四,所以才不希望老四娶她,若是有廉兒那孩子在,老四一定不會放棄柳毓璃,所以我才希望沒有廉兒,更何況廉兒生了那種病,也醫治不好了不是嗎?”
見安謙然不說話,德妃突然又溫婉笑起,語氣中帶著一抹撒嬌:“歉然,你難得入宮陪我到現在,不如進去坐坐,今夜皇上是不會來了。”
安謙然臉色一沉,他早已料到了德妃撤下了所有宮人的目的,可是他實在太擔心若影,所以不得不硬著頭皮來找她。
德妃彎眉低笑,伸手上前拉住他的手:“你我姐弟許久都沒有秉燭夜談了,今夜”
安謙然漠然將手從她手心抽離,隨後負於身後道:“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
德妃笑容一斂:“難道你不想救她了?”
言下之意很明顯,若是安謙然今夜不陪她,那麼她便不會幫著忙。
安謙然的面容稜角驟然生硬起來:“德妃娘娘,請注意你的身份。”
“身份?”德妃苦笑,“在你面前,我從來都是那個最疼你最愛你的女人,難道你到現在都感覺不到嗎?”
“愚弟多謝姐姐多年來的照顧和體恤。”安謙然微微頷首,語氣平淡而疏離。
德妃聞言笑出了聲,走到他跟前抬眼看向他:“姐姐?你還是隻將我當作你姐姐!你明明知道我們根本不是親姐弟,你為什麼始終只願意將我當作你姐姐?難道你對我真的一點男女之情都沒有嗎?”
安謙然退後一步移開視線。
當初正是因為他發現了她對他的真是感情,這才迫使他說了狠話,而她也順利進入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