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秋不懂若影心中所想,只當是她說當時的情況容不得她等莫逸風回來,想了想,確實如此。皇命誰能違抗?除非是想連累滿門抄斬。
“時辰到”監斬官高呼了一聲,驚得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紫秋哭著喊著不願離開,卻終究還是被侍衛給拖了下去。
當若影被強行將頭摁下的那一刻,她的心慌亂不堪,原來她也是怕的。
聽到儈子手含酒噴灑刀刃的聲音,若影的臉色頓時慘白,可是事已至此,她根本無從選擇,深吸了一口氣,緊緊闔上雙眸,卻發現全身都在顫抖。
“行刑”監斬官再次高呼。
若影身子一僵,等待著身首異處的那一刻,卻在靜下心來的那一刻感覺到周圍殺機四伏,也不知是在等著她被斬首,還是有人想要救她,可是她知道一切都不可能了。
頭髮被甩到了一旁,露出了整個脖頸,緊闔的雙眸感覺一道寒光在眼前一閃,死亡的氣息越來越近。
一陣寒風在脖子處刮過,她嚇得再次繃緊了神經,卻在下一刻突然聽到哐噹一聲巨響,她睜開眼望去,只見儈子手捂著正流淌著鮮血的手腕弓著身子看向四周,而他的刀則就落在她的眼前。
監斬官早已嚇得臉色慘白,緩緩轉眸看向身後,剛才飛過來的劍刺客正深深地插在牆上。
“小心犯人,有人慾劫法場。”監斬官一聲高呼,手忙腳亂地命眾人將犯人團團圍住。
“靖王在此,不得放肆。”
一聲熟悉的聲音響起,若影的眼淚瞬間盈滿眼眶,是秦銘,還有莫逸風,他們終於回來了
她努力甩了甩頭想要看清楚他們,可是她的體力實在已經透支,根本沒有辦法看清楚來人,更何況她周圍圍滿了侍衛,她想要透過人群去看他亦是難事。
但是她並沒有等待許久,就在她極力想要看到他之時,他已經撥開人群朝她走來。
不知為何,看見他的那一刻,她並沒有哭,心漸漸安定,仿若即使只在死前看他一眼,她亦足矣。
而莫逸風看見若影的那一刻,心驀地抽痛,一瞬間紅了眼眶。俯身蹲在她身側,看著她搖搖欲墜的身子,他的指尖在微微顫抖。
時隔三日,她竟然成了這般模樣,若非親眼所見,他斷然不會相信那些人會這麼對她。
“我竟然還能再看見你真好”若影彎唇一笑,身子卻越來越失力,最後倒在了他的懷中。
“影兒”莫逸風臉色青白交加,急忙將她打橫抱起,看著她身上的血衣,心猛然一顫。
看著莫逸風將若影抱走,監斬官急忙跑上去:“三爺,犯人您不能帶走啊”
莫逸風黑眸一眯,一道寒芒落在他身上,他驟然止住了聲音,再也不敢多說一句。
“快!快去稟報皇上。”監斬官不敢對莫逸風怎樣,所以只得命人去稟報玄帝。
莫逸風一路將若影帶回了靖王府,秦銘則是生拉硬拽地將正在看診的大夫抓了回去。
當莫逸謹將若影的囚衣換下的那一刻,他頓時忘了呼吸。即使是在戰場,傷勢也不過如此,而她身上的傷口正在泛著腥紅,分明是對她用了酷刑。
這一刻,他感覺整個人都快要炸開,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想要殺人,甚至恨不得將對方碎屍萬段。
因為多數傷在胸口,所以大夫也不便替她檢視傷勢,所以只是檢查了她手臂上的傷痕。然而只是看了她手臂上的傷,大夫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簡直太令人難以想象了,傷口上被潑過鹽水,滲入了皮肉,若是換做一般人受此折磨,怕是早已氣絕,也不知道這位姑娘是如何挺過來的,或者是什麼力量讓她留著最後一口氣。”大夫深深感嘆。
莫逸風聽得心口鈍痛,緊了緊牙根,心好似被萬劍所穿,痛得不能自已。
本以為只是受了鞭刑,沒想到竟然還被潑了鹽水,那個男人究竟有多狠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大夫離開後,莫逸風替若影上了藥,又換了一套寢衣,看著地上的幾套血衣,他根本不忍再多看一眼。
“爺,皇上派人來讓您進宮一趟。”門口,秦銘說道。
莫逸風薄唇微抿,深吸了一口氣後終是點頭應聲。
該來的總是要來。
御書房
玄帝坐在御案前淡淡飲茶,莫逸風跪在地上挺直著背脊不言不語,臉色卻比玄帝更為黑沉,雙拳緊握置於身側,薄唇抿成了一條線,背脊僵硬面容緊繃,仿若滿弓之弦,一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