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是“據說”是因為皇帝在建造之初便已經下旨,未經惟珍閣主人同意,任何人不得進入,即便是皇后也不例外。可惟珍閣的主人遲遲沒有定論,眾人的心漸漸變得浮躁不安。
本以為會是前幾日被接進宮的那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隨著成寶被安置在宮中專供客人休息的偏殿,眾妃嬪高懸的心剛剛落下,隨機便傳出惟珍閣已有人入住的訊息。
再按捺不住,除了皇后的景華宮與昕貴妃的褚雲殿,其他各宮紛紛派人前去打聽,卻見惟珍閣外御林軍層層把手,戒備森嚴,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次日一早,景華宮外轎輦往來不斷,諸妃嬪請安的時間比平日裡早了一個時辰,除了心急如焚的妃嬪,還有不少前來探聽訊息的官宦內眷。
皇后一如既往的賢容大度,昕貴妃也是不緩不急,不是漠不關心,而是早已經猜到結果。
啪嗒一聲,杯盞重重落下,止住下面的竊竊私語。
“皇上所思所行,豈是我們這些後宮婦人能夠猜忌的,既是后妃就要時刻謹記自己的本分,多向貴妃學學。”
文昕淡淡抿了口茶,對於皇后變相為自己拉仇恨的行為不置一詞。
那個人來了,她們這些消遣之物便沒了用途,所有明爭暗鬥又有什麼意義。
☆、57 性命垂危
一轉眼半個月過去,代婉也在唯珍閣裡被變相囚禁了十幾天,每日的活動範圍僅限於此。正是草長鶯飛百花爭豔的時候,待在這座匯聚天下奇珍的園子裡並沒有想象中難過,蔻紅與玉遙依舊每日給她輸入靈氣,許是心情壓抑的原因,並不見好轉。
玉遙不止一次提出要把她接回霾山,那裡是她生成之地,又有血池在,多少會起一些作用,但是被代婉拒絕了,她一旦失蹤了,難保蘇逸,不會遷怒他人。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代婉沒有說出口,她想待在有他在的地方 ,即便這大半個月以來他未曾出現一次。
“唯珍閣一如既往的平靜,御膳房送去的吃食,代小姐每樣都嚐了些,但是胃口不大。”高公公抬頭看了看皇帝的顏色,垂著頭繼續每日一次的彙報,“代小姐的兩位師弟師妹今日沒有去。”
上座之人終於有了動靜,墨汁滴在宣紙上,“吧嗒”一聲,不禁令人心頭一顫。
“師傅在哪裡?”
“啟稟陛下,他老人家此刻正奉命在太醫院裡種藥。”
“把他送去唯珍閣,另外,把御廚換了。”
“奴才遵旨。”
躬身退下,至於成昭儀讓他幫忙傳的話,他便當沒聽到過。
由一介平民破格晉升為從三品昭儀,成寶在後宮中一時風光無限,只有她自己清楚如今的地位是如何得來的。那一夜,皇上喝的伶仃大醉,將她緊抱入懷的時候,他喚她“代婉”。一聲接著一聲,將她所有的少女漣漪打碎。如今,皇上已經十餘天未曾召見過她,為此沒少受那些幸災樂禍之人的埋汰,是以才會託皇上身邊的高公公幫忙帶話,就說她不舒服,不曾想就像石沉大海。久久不見那道明黃身影。
糾結多日,終於有一天得以“偶遇”下朝的皇帝。
蘇逸坐在皇攆上,看著那張含羞帶怯的臉,目光有過一瞬間的呆滯。
“你有什麼事?”
成寶滿心歡喜好似被潑了一盆冷水,表情一僵:“皇上,我聽說代姐姐進宮了,我臣妾能不能去看看她?”說完,咬著嘴唇,小心翼翼的抬頭去看。
蘇逸沉默半晌,臉上情緒複雜難辨。就在成寶即將放棄的時候。清冷的聲音響起。
“去吧。不要待太久。”
成寶到的時候,代婉正在賞梅,春天已過大半,竟還能在院子裡見到成片的梅花林。著實令她吃了一驚。本想矯情一下,摘下一隻別在髮間,手指一僵,隨即淡淡收回。
皇宮裡的手藝果真可以以假亂真,竟能將假花做的如此惟妙惟肖,香氣四溢。
頓時興致寡淡。
成寶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花團景簇下,白衣若雪,仙人之姿。一顰一簇皆是絕代風華,眉間淡粉色花印精緻逼真,更添幾分柔美嫵媚。都說她與她容貌相似,此刻成寶卻覺得是對她的埋汰。
察覺到兩道晦暗不明的目光,代婉看到站在不遠處的人。也是吃了一驚,她以為他不會讓她見任何人。
“成寶,傻站在那裡做什麼?”
勉強擠出幾分笑意:“代姐姐。”
成寶待不過一個時辰便匆匆告退,代婉也不留她,看著她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