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是歷史上有名的愛玩天子,對女色絕對沒有對遊玩這麼上心,這一點顧湘月倒是很放心,何況她跟朱秀玉處得很熟,毫不避忌地跟著正德就進宮了。
正德讓人拿了許多新奇東西來陪著顧湘月玩,顧湘月又教他用手帕折老鼠、用紙折青蛙、教他做羽毛球跟拍子並教他怎麼打玩了小半夜,顧湘月困得呵欠連連,道:“我不玩了,皇上,你把我送到公主朱秀玉那兒去吧,我跟公主很熟,想跟她聊聊去。”
正德便叫了太監來吩咐將顧湘月送到永和宮長泰公主那裡,顧湘月才走了兩步,正德突然叫住她,說道:“你想做朕的妃子麼?”
顧湘月嚇了一跳,腿一軟差點跪了下來,道:“皇上,咱們明明說好的,你不勉強我。我是配了人家的,如果你不封我,我還可以經常來陪你玩,我隨傳隨到怎麼樣?你非要封我,我就只能一頭撞死了。”
正德有些詫異,道:“你許配的何許人?”
顧湘月道:“溫州知府文林文大人的兒子文徵明。”
正德想了想她的話,點頭笑道:“好罷,准奏!”
顧湘月忍俊不禁,笑著施了一禮道:“謝皇上賜婚。”
因此這一晚她宿在了朱秀玉房中。
周文賓聽她講出來,卻是一身冷汗,道:“你說得輕鬆,我聽來卻心有餘悸。那時我只是稍稍對你生氣,你便說伴君如伴虎,你可知真正的伴君如伴虎是什麼?”
“我知道!”顧湘月一笑,勾著他的手臂,靠在他肩上,“你放心,除非皇上下旨讓我去陪他玩,這個不能違抗,否則我絕對不再跟他有任何聯絡了。”
之後,正德並沒有再找過她。事實上這皇帝可玩的多了,那一天也只是他人生之中新鮮的又一天,他放下得很快,因為顧湘月算不得絕色美人,而且他已學會了顧湘月教他的那些新奇玩意兒,說出封顧湘月為妃只是一時興起的念頭。
三年即使如何漫長,還是不經不覺地過去了。
無論是顧湘月還是文徵明,甚至是文老太太,都是數著日子過的。三年一到,文老太太便催促兒子馬上迎娶顧湘月過門,文徵明何嘗不希望如此,但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再拖一拖,對母親說道:“孩兒已答應了林伯伯進京做官,這算是嘗父親的一個心願,至於親事,還是暫緩一緩為好。”
老太太道:“湘月那丫頭等了你三年,你就說你還要她等你多久?你先把話給我放這裡,到時候做不到我才好收拾你。”
母親一向溫良賢惠,難得有如此小孩子脾氣的時候,文徵明啼笑皆非,想了想笑道:“以一年為期,孩兒必娶湘兒。”
帶著簡單的行李和文慶,文徵明又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
周文賓提早便算著時間到碼頭等著好友。本來文徵明答應去禮部尚書府住,但一聽說顧湘月還在京城,道:“前次她信中不是說打算回杭州了麼?“
周文賓一怔,笑道:“你不曾收到我的信麼?她的話你也信得?她說要陪你在京城,直到你辭官歸田。”
“那我還是不去府上了,”文徵明說道,“我與她有婚約以來,屢屢相見已屬非分,若住在同一屋簷下更是逾矩,我哪有面目見令尊老大人?只須她一切安好,我便不去見她了。”
“話不是這麼說。”周文賓道,“你我知交多年,我在京城有家,卻讓你寄人籬下。我倒不是怕別人說我薄情寡義,你在他處,生病無人照料,飲食起居不定,我如何放心?至多我讓湘兒回杭州就是了。”
文徵明笑道:“你休要說大話,你能讓她回杭州麼?”
周文賓哈哈一笑,道:“你我半斤八兩!我無非再忍受她一段日子,你卻要忍受一生,你不是甘之如飴?”
說了好久,文徵明就是不同意入住周府,周文賓也只得作罷。
回到家中,顧湘月迎面就問:“小書呆還是不肯來麼?”
“衡山不肯來。”周文賓笑道,“他一向循規蹈矩你莫非不知?你與他有婚約,住在一起確實不合適,他住在刑部尚書林大人府中,你也不必擔心。”
顧湘月急了,道:“那還不是寄人籬下麼?哪有自己家舒服?”
“自己家?”周文賓似笑非笑,“你與衡山還未成親,這便成自己人了?”
顧湘月回到房中,總是坐立不安,文徵明近在咫尺,她卻不能看到他,好容易等了三年,才等來他守孝期滿,誰知還是不得相見,他的嚴於律己,真是讓她又愛又恨。
這期間,雖說偶有書信往來,只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