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放肆!我找他父親理論去!”周文賓就要下樓,顧湘月一把拖住他,笑道:“你去找他理論什麼?我將他一腳踢得滾了下去,萬一摔傷摔弱智了,他爹還找我理論呢!”
周文賓皺眉道:“莫說堂堂尚書千金,便是尋常人家女子,閨樓豈是他想來便來的?我若不去找他,只道我尚書府好欺負!”
顧湘月又笑道:“你找他爹有什麼用?這種紈絝子弟還不是他爹慣出來的?你去找了,人家最多給你客套兩句‘哎喲,犬子失禮,都怪老夫平日管教不嚴,還望賢侄多多擔待,不痛不癢的。算了,今日他滾了一滾,也知道姑奶奶的厲害!他便宜沒佔到,我還給了他一記斷子絕孫腳哎呦,幹嘛打我?”她額頭上捱了一下,雖不疼痛,卻極大不滿。
“什麼話!姑娘家可不許說這樣失禮之言!我當真不知衡山怎會喜歡你。”周文賓笑道,這才發現一旁還有個陌生女子,“這位姑娘是?”
李端端忙起身施禮,道:“周公子!”
“她是我剛撿來的,叫李端端,漂亮麼?”顧湘月道,“周清太壞了,方才端端妹妹在後門求口飯吃,周清往外趕她,她父親原也是個知府,她家出了事,就只剩下她了。”
周文賓想了想,道:“令尊莫不是李益李大人?”
“正是先父!”李端端眼圈一紅,低下頭來。
周文賓沉默不語,當年李家案誰不知曉?他雖然年輕,但父親也曾經對他說過此事。
身為山西知府的李益,當年正遇上了黃河氾濫,朝廷撥給賑災的二百萬兩銀子到了受災縣,卻只剩七十多萬兩了,因貪汙數目巨大,而且如此明目張膽,不由天子震怒,下令一層層細查,平日老實忠厚的李益遭人誣陷,背了這個黑鍋,李家一共三十多個男子全部斬首示眾,女子官賣,有的淪落到了青樓,有的給富商買了做小妾做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