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姿了。
等等,十一、二歲的女孩子能有身姿嗎?
有胸有屁股都發育好了嗎?
趙嫣容腦子裡混亂地想著,想著想著就睡過去了。
她這裡睡得安穩,裴宜卻在冠軍侯府裡怎麼也睡不著。
翻騰到夜半三更,他騰地坐起身來,額角後背全是汗。
夜沉沉,只有黯淡的月光透過紗窗映入室中。
裴宜靠在床上,整個人融入夜色的濃郁中,久久不能自拔。
過了許久,只聽見黑暗中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轉眼便被黑暗吞噬無蹤。
悶熱的天氣持續了半個多月,宮裡傳出皇后受暑不適的訊息。
愛妻如命的皇帝便決定帶著皇后移駕京郊玉泉山莊避暑去。皇后將鳳印交由蔣德妃和甘賢妃暫管,考慮寶珍公主身子弱,出宮不方便,便將公主交給甘賢妃養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出了京城,直奔翠屏山。
山裡果然比京城裡頭涼快了許多,濃廕庇日,鳥語花香,這樣天然的氧吧真叫人精神大振,舒服得完全不想離開。
臨行前,皇帝感念平陽長公主和裴度夫婦為大齊開國所立的不世功勳,特地加封裴家二姑奶奶裴錦為魏國夫人,將她從以前的二品誥命直接拉拔到一品國夫人。
因她與夫家和離而對裴錦頗為不屑的京中貴婦們一個個羨慕嫉妒恨,又見魏國夫人跟著帝后一同去玉泉山莊避暑了,正是聖眷正隆,不免有些後悔自己與裴家走動不頻,沒有事先跟魏國夫人處點感情出來。
至於朝臣們,對這事也沒太多反應。只要皇帝不是給裴宜加官進爵就行。
裴家這種屬於典弄的功太高易震主,幸虧平陽公主不能生,只給裴家留了一根獨苗,這苗苗還不大壯,不大壯了還不肯再生苗。
像裴家這樣的開國功勳,軍中影響太大,百姓中的聲望過高,若是能這樣慢慢地消失掉是最安全不過的。
裴侯今年才二十四歲,風華正茂著,若是哪天突然開了竅,妻妾娶上一大群,兒子生出一大堆,老臣們才要愁白了頭髮,愁掉了牙。
裴家雖交釋了兵權,但在軍中的號召力還在。皇帝又獨寵裴侯外甥女,人家可是皇后,是皇帝的正妻。
老臣們難免要擔心會不會有外戚過強的隱憂。
女人封一封,無非就是好聽些,食邑多一些,但裴侯,實在是封無可封。
趙嫣容覺得這幫老傢伙實在是杞人憂天,絕屬吃飽了撐的沒事幹。
這年頭,皇權大如天,裴宜已經交了兵權出去,就算裴家在軍中聲望碉堡了,沒兵符你能動個毛線?真當京中十六衛都是吃乾飯的?
李睿進了翠屏山,便帶了左金吾衛一衛兵馬負責安保工作,山下又駐紮了青龍營和虎賁營兩營兵馬,將山圍得鐵桶一般。榮王已正試接掌了宗人令,手下自有五千府兵的調配權。此番出宮,他得了皇帝的首肯,也調了一千人馬做為輔軍,與青龍營比鄰而居,算是多了一重保險。
肖沉墨為李睿和趙嫣容稍動了幾處手腳,主要是將皇帝的美貌度下調了幾分,讓他不會太過顯眼。趙嫣容又跟著肖沉墨好好學了幾招,外出的時候,只要手頭有工具,倒也能像模像樣地搗騰個八|九不離十。
要說女人在化妝術上還是真有天分的。李睿只是學了一下就沒了興趣,倒是趙嫣容,拽著肖沉墨從調膚色到改變眼睛大小,怎麼墊鼻子,怎麼瘦下巴,學得特別入迷。
在進山三日之後,李睿帶著趙嫣容悄悄離開了玉泉山莊。
只有兩駕青幃馬車,李睿與趙嫣容做小夫妻打扮,榮王引薦的江湖人老莫扮做一行人的管家,再帶著子餘、子蘭做為貼身侍女,還有十六名侍衛分別扮作書僮、僕役和車伕一行車就這樣在榮王的掩護下出了山。
京中的富戶少爺帶著新婚的妻子自洛水,取道涇川一路南下,前往大理城拜見岳父,這樣的配置便十分妥貼且不打眼。
天氣燥熱難當,一行人避開正午的大毒日頭,選在凌晨和傍晚趕路,這樣走了十來天,便到了定州界內。
此地離著京中已遠,大片大片的旱田令人觸目驚心。
地頭一片荒蕪,路上也見不到多少人。
雖然荒涼了些,但也算安穩。
他們進了定州府城,挑了間大客棧先住下,李睿便和趙嫣容商量著要上街頭看看。
官員治下如何,看看街面市口最是直觀。
趙嫣容按著肖沉墨教的法子幫李睿稍改了改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