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國正想與大齊結盟,見有這撲上來的好事,自然是忙不迭地答應了下來。
郡主想著要為國家奉獻犧牲,又見這榮王長得確實不錯,摸摸鼻子就認了。認歸認,不過這一天三頓揍還是少不了的。
小榮王被老婆天天揍著,居然就把那一身痞氣給揍沒了,也知道讀書練武求上進了。被收拾得成了大齊最有名的妻奴,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連武德帝要給他送側妃送美人,他都能哭著跪到宮裡頭求皇帝收回成命。
武德帝那幾年剛收拾了好幾個兄弟,眼見著兄弟越來越少,手頭也有點軟。榮王又是他打小看著長大的,感情比旁人親厚。雖然他這沒出息的弟弟娶了個強國的郡主,又變得上進,他還是由著榮王的時候多。
後來榮王索性拉著皇帝去宗祠立血誓,只要皇帝以後不管他王府裡的事,榮王一脈永為直臣,子孫絕不叛國。
誓言什麼的向來是只能約束君子管不到小人。
不過榮王說到做到,再也不參與朝事,解散了親王府的府兵,立志成為大齊的一等閒散宗室。
李恪就是榮王和西涼郡主求了滿天神佛才求來的唯一的兒子。
李恪十歲的時候,京中發了一場時疫,原本宅在王府裡的貴人們不會有大礙,誰知道榮王這個妻奴非要陪著老婆去打獵,就這麼倒黴地在外頭感染了疫症,夫妻倆雙雙沒了命,只留下兒子一個人孤苦伶仃地守著王府。
沒了父母管教,這位十歲承爵的榮王就踏著先人的腳步往紈絝路上一路狂奔。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霸道親孃的影響,他玩鬧是玩鬧,但從來不狎妓,更不會去調戲良家婦人,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到了他十八歲的時候,先帝幫這位不大靠譜的堂弟指了門親事,指望榮王能像他爹一樣,成了親之後就能收心學好。可惜榮王妃沒郡主的馭夫本事,榮王三天兩頭不著家,成天呼朋引伴地遊山玩水,常常一跑就是大半年的不著家。
懶牛不犁地,哪裡有收成?
直到榮王妃被丈夫氣死了,榮王也沒生出一兒半女來繼承香菸。
這樣不著調的王爺,就算沒了老婆,也沒人敢再讓女兒嫁過去。
而且榮王根本就沒打算續絃。
他迷上了金石,四處收羅前朝古時的金石酒爵,把榮王的那點祿米錢糧糟蹋得七七八八,自己都快揭不開鍋了。
趙嫣容嫁到宮裡來的時候,榮王正好跑去滄州,因為聽說那裡抓了一夥盜墓賊,收繳了幾件青銅器。
這一晃四五個月下來,榮王總算是回來了。
不過回來也沒好事。
溫雅美大叔連一眼也沒往皇后那兒瞧,見著李睿就開始搓手,透出一股濃濃的猥瑣感來。
“皇上,皇上,您不知道,滄州那知府就是塊木頭,非要把那幾件銅器收到國庫裡頭,本王就算要出銀子買他也不肯。實在可恨。”
李睿“呵呵”了幾聲,挽著皇后繼續向前走。
榮王搓手跟在他後頭:“您看就那兩件破銅器,收回國庫了也不能換銀子不能換米糧,能有什麼用處?不如折價兌了現錢,於國有利,又能全了我的念想。”說著眼巴巴地看著皇帝,一臉的渴求。
李睿嘴角抽了抽道:“王叔,您進宮就是為了這事?”
“這事還不是大事?”榮王說,“那可是一千年前的銅爵,一千年前的啊!”榮王激動得渾身都發抖了,“皇帝侄子,你就行行好,讓他們把這銅器讓給我吧,這是我今生的所求了!”
今生的所求什麼的,聽起來好有親切感!
趙嫣容“噗”地一聲笑出來。
“就如榮王叔所說,銅器收在庫裡也不能換錢糧,還要有專人看管養護著,皇上您不如遂了他的心願吧。”
美大叔聞言虎軀一震,感激地將目光投向這位之前一直無視的宮婦,這才發現她頭上居然戴著九尾鳳釵。
咦?!
“王叔,這是朕的皇后裴氏,你之前未見過她。嫣容,給王叔見個禮,都是一家人不需太見外。”
能在此人面前直呼閨名,可見李睿是真沒拿這位榮王當外人。
想來是關係相當親密的。
趙嫣容覺得自己求情求得還挺明智,於是笑著對榮王一福身:“侄兒媳婦見過王叔。”
榮王看著她,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一張臉漲得通紅,連連搖手說:“不敢當不敢當,當是本王給皇后見禮才是。”
“王叔向與表叔交情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