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醫生說道,“辣椒是舶來品,明代末期才傳入的。那麼明末以前,三湘人吃不吃辣呢?也吃辣。早在《詩經》中就提到鹽、醬、蜜、飴、姜、桂、椒等調味品,其中姜和椒當然是辣的。”
“我原來不知辣椒也是舶來品啊。”連煜峰說道。
曹墨道。“不過,自從辣椒傳入我國以後,辣源大開,辣椒種子在西南、西北和東南地區的廣泛傳播後,開始正式落腳在三湘這片肥沃而溼潤的土地,並立即在這裡迅速生根、開花、結果,繁衍擴張,贏得了這片土地上人民的酷愛。作為一種西來的洋貨,辣椒在三湘不僅沒有被排斥。或者遭到洋蔥、胡椒等農作物被冷落的命運,反而得到了特別的禮遇,碰撞出激情的火花。”
曹墨接著說道,“我們那裡很多地方大量種辣椒,品種很多,有牛角辣椒、燈籠辣椒、朝天辣椒、五爪龍辣椒、青辣椒、紅辣椒、黃辣椒、肉辣椒、甜辣椒、死麻子辣椒等等。其中衡山的五爪龍辣椒最辣,人稱它是‘辣椒王’。有的地方種的甜辣椒多汁而帶甜味。孩子們拿它當水果吃。 ”
餘慶慶笑著說道,“我們吃辣椒的花樣繁多。將大紅椒用密封的酸壇泡,辣中有酸,謂之‘酸辣’;將紅辣、花椒、大蒜並舉,謂之‘麻辣’;將大紅辣椒剁碎,醃在密封壇內,辣中帶鹹,謂之‘鹹辣’;將大紅辣椒剁碎後,拌和大米乾粉。醃在密封壇內,食用時可幹炒,可攪糊,謂之‘鮓辣’;將紅辣椒碾碎後,加蒜籽、香豉,泡入茶油,香味濃烈。謂之‘油辣’;將大紅辣椒放火中燒烤,然後撕掉薄皮,用芝麻油、醬油涼拌,辣中帶甜,謂之‘鮮辣’。此外,還可用幹、鮮辣椒做烹飪配料,吃法更是多種多樣。”
曹雪芳笑道,“尤其是湘西的侗鄉苗寨,每逢客至,總要用幹辣椒燉肉招待。勸客時。總是殷勤地再三請吃‘辣椒’,而不是請吃‘肉’,可見嗜辣之甚。”
“果然是愛吃辣的。”簡慧心聽得感覺這嘴裡還火辣辣的。“不過這辣得嘴巴發麻,還能分辨各種菜看的味道嗎?我只是感覺一個字‘辣’。”
“當然能。”餘慶慶笑著道,“湘菜蓋味卻不影響辨味。何況湘菜的辣,有香辣、麻辣、酸辣、糊辣、油辣、鮮辣、苦辣等區別。加上與別的佐料配合使用,決不會使菜餚千篇一律,而且也與川菜的辣味有所不同。”
曹雪芳笑道,“我們那裡無論男女老幼、富貴貧窮,普遍嗜辣。小孩子從斷奶改吃飯菜時起,就開始吃辣椒,是‘沒有辣椒吃不下飯。’”
“從小就受過正規的吃辣訓練,當然不怕辣!所謂遺傳,不光是智力、身體等等,口味也不可忽視的吧!”簡慧心不得不感慨道。
熊報春說道,“我國除了沿海幾省外,很多地方的人都嗜辣味,尤以川、貴、湘諸省為甚。有一句民間俗諺:‘蜀川人不怕辣,黔貴人辣不怕。三湘人怕不辣。’”
“呵呵你這樣說,其他兩省的人該不願意了。他們都在爭怕不辣這頂桂冠,鬧誰也不肯領受其餘的兩個封號。”方默南笑道。
“這三個短語,‘半斤八兩’,意思不是差不多。”連煜峰說道,其他人也認同的點點頭,沒有什麼區別啊!
“呵呵”林老爺子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於是笑道,“仔細琢磨,似乎覺得只在語氣上有細微的差異:不怕辣,是能吃辣的意思;辣不怕,是再厲害的辣也能吃的意思;怕不辣,是說自己承受辣度大空間很富餘,哪怕最辣的味道,不過是小菜一碟。看來,‘怕不辣’,氣場最強,氣勢最足,氣派最大,怪不得被三個地方的人都看中,敢情它有捨我其誰的王者風範啊!”
“呵呵”
眾人笑了起來。
陳醫生笑道,“這說起吃辣最兇的,首推咱們的毛主席,非君莫屬啊!毛主席宴請斯大林的特使米高揚,米高揚嗜酒,而這恰好是毛主席的短板。毛主席在飲酒上佔不了上風,便讓廚師炒了一大盤辣椒來,結果辣得米高揚涕泗橫流,咳嗽不已,算是報了‘一箭之仇’。
米高揚說:‘華夏的辣椒太厲害了。’
毛主席見此情形,幽默地說:‘在華夏,不會吃辣椒就不是一個徹底的革命者,看起來米高揚同志不是一個徹底的革命家。’”
林老爺子則道,“有一次,開國上將楊得志請毛主席吃梨,毛主席嫌太甜,竟找人索要辣椒粉,將其撒於梨上後吃。這種吃法,空前絕後,一如他的傳奇人生。”
得兩位老人又飈上了。
陳醫生又道,“毛主席在延安宴請美國記者斯諾,曾為客人唱過一首湖南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