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褚小二,不過念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就算了。
這孤兒寡母的,也難怪了,他是感同身受,當時川兒要是治不好了,醫院裡那杆子‘庸醫’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唉”楊老又重重的嘆了口氣。
“楊老你別光顧著嘆氣呀!具體怎麼回事!你倒是說個清楚啊!”路瀟蓉風風火火的性子,著急的問道。
“咱們到沙發區說去!”路部長說道,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
路瀟蓉朝服務生喊道,“快點兒!趕緊收拾一下。”
“唉被砸的人家我也認識是保健局的張老,我也去會診過褚省長的病。張老卻是有些誤診。”楊老的徒弟禮仁扶著,楊老坐到了沙發上。
其他人也移駕沙發去,各自找了沙發坐下。褚小二則還被賀軍堯壓著。
服務生則快速的把打碎的碗碟收拾了起來,地板也擦乾淨,又送上香茗,才退回一邊。
楊老抿了口茶道,“褚省長病了有二十日,起因則是微感風寒,身熱頭痛,先是西醫治療,消炎、退燒,西醫都這麼幹,起先見效,可頭一天退熱,第二天就又燒了起來。後來就趁著褚老夫人祝壽回京,好找中醫試試。”
當官的最怕生病,一生病可就有丟官的可能,尤其是久治不愈的病症。
“張老去親自診治的,連進藥十餘劑,每劑皆以苦寒涼下並重加犀角、羚羊角、黃連等,愈進愈劇,猶不自反,殆至危在旦夕。”楊老嘆息道。
“怎麼有什麼不對嗎?這感冒發燒不就是體內過熱嘛!”路瀟蓉說道,這些天因為兒子吃的是中藥,她也瞭解了些皮毛。
楊老搖搖頭,繼續說道,“中醫不是那麼簡單,《內經》雲:‘治病必求於本。’即見病當須辨明陰陽之意也。醫者在臨床上一定要仔細認真,不能忽略任何細微的臨床表現及體徵,否則就可能失之毫釐,謬之千里。”他頓了一下接著道,“我們去會診的時候,病人目赤,唇腫而焦,赤足露身,煩躁不眠,神昏譫語,身熱似火,渴喜滾燙水飲,小便短赤,大便已數日不解,食物不進,脈浮虛欲散,此乃傷寒誤治之變證,緣由誤服苦寒涼下太過。”
方默南雙手搭在沙發的扶手上,“是不是傷寒發熱誤辨為裡熱了。”
“嗯嗯!”楊老和其徒弟一起點頭道,和明白人說話就是輕鬆,人家從言語中就能一語中的,直指病根。
“此病的緣由誤服苦寒涼下太過,已將真陽逼越於外而成陰極似陽之症,外雖現一派熱象,是為假熱,而內則寒冷已極,是為真寒。如確係陽症,內熱燻蒸,應見大渴飲冷,豈有尚喜滾飲乎?況脈來虛浮欲散,是為元陽有將脫之兆,苦寒涼下,不可再服,惟有大劑回陽收納,或可挽回生機。否則”楊老唏噓不已道。那天張老吃了些醉雞,這把脈就有些不準,再說了只是小感冒而已,沒成想大意了,然而醫生關乎人命,豈能一句大意就算了。
楊老說的頭頭是道,其他人則聽的雲山霧罩的。(未完待續)
第759章
屋子裡除了三個懂醫理的,很明瞭,其他人都聽的雲山霧罩的。
方默南食指輕叩著沙發扶手笑著道,“我來解釋一下,此病例為傷寒誤服苦寒涼下太過,逼真陽外越之陰極似陽證。外感風寒,身熱頭痛,法當辛溫發表,然前醫不究病原,誤以身熱為裡熱,苦寒涼下太過,逼真陽外越而成‘陰盛格陽’之證,實為真寒假熱。
楊老看過病人,觀其身熱似火,唇腫而焦,赤足露身,煩躁不眠,神昏譫語為真陽外越之象;然渴喜滾燙水飲,脈虛浮欲散,為陰寒中盛之徵,是本病辨證之關鍵 。
若不加細辨,誤為一派熱象迷惑而妄下苦寒,必危殆莫救。凡病有真熱證與真寒證之分,又有真熱假寒與真寒假熱證之別。然真者易識,而假者難辨。”
方默南朝他豎起大拇指說道,“楊老的醫術確實了得。這個很難分辨的,真寒假熱之證。”
“體內極寒,難怪他要喝滾燙的水了。”路瀟蓉突然想起道,“哎!咱家洛川不也是體內似冰,用的不就是烈焰融冰之法。”
路瀟蓉倒是會聯想,“多用附子不就行了。”她輕鬆地說道。
楊老聞言瞪大了眼,方默南則搖頭失笑道,“路姨!用藥可沒您想的那麼簡單,就拿洛川的病症來說,我當時一起手就用那麼大的劑量,未用小劑量先試服或用頻飲之法,是因為在如此病症之前是想以附子的雄將單刀直入。力挽狂瀾,是在與病魔爭分奪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