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尚發出淡淡的墨香味兒,亦蓋有紅章,簽字畫押一應俱全。
雖與其他的雙方親自簽字畫押不同,然而因五個莊子的歸還書上有仇伯爺的簽字畫押及後來又去尋了仇伯爺加上了印有伯府公印與江南城縣令的信件。
因此按照溫宥娘一行這樣的流程也為合法,出的田土地契亦是有效。
雖說東面的莊子離江南城較近,然而江南城繁華了數千年,在江南城外不遠的莊子怎麼輪也輪不到落在張府手裡。
張家四爺的一句不遠,趕馬車都趕了兩三個時辰,等到了地兒的時候,後面跟著的家丁全都累得渾身冒汗。
江南城外的小道因各族富庶,倒也修得十分平整,某些路段甚至鋪有路磚。因此坐在馬車上的人倒沒吃什麼虧,只是坐了兩三個時辰有些難耐而已。
等前面的馬車一停,冬梅便撈開了前門的竹簾,伸出頭看了看,才回頭對溫宥娘道:“郎君,前面有個茶寮。”
溫宥娘點頭,“下車。”
張家四爺與溫餘卿表兄弟已經站在了茶寮之外,見溫宥娘下了馬車,就有小廝過來道:“大郎君,四爺說在這停一停,可是要喝水?”
溫宥娘走向茶寮,隨口道:“嗯。”
等到了茶寮裡尋了位置坐下,溫宥娘才道:“四舅,可是從哪條道走?”
這茶寮開在四條岔路的兩條相間處,生意倒也興隆,除了溫宥娘這麼一桌之外,旁邊亦坐了三桌人。
那三桌人看著倒也不像富貴人家,當是一般生意人或者附近的農戶。不說粗鄙的衣著,便是從幾張桌子下的鞋子也能看出。
不是沾滿泥土的千層底的布鞋,便是顏色陳舊發黑的草鞋。
千層底的布鞋,便說明穿鞋之人行路較多;鞋底鞋面多有泥土,就說明鞋的主人多行於鄉間。因此布鞋的主人,當是來往於江南城與鄉下間的小行商。
茶寮外的那輛牛車當為布鞋這一桌人所有,裡面當是裝的從城裡販到鄉間的東西,及從鄉間收貨送往江南城裡賣的貨物。
顏色陳舊甚至發黑的草鞋更好分辨。
稻草發黑,便是被火烤;草鞋若是褐得發黑,就當是被長期被水浸所致。
本草鞋便是鄉間農夫為了穿著下田幹活,因此身份便十分好猜。
不過因鞋底相對乾淨,腳趾縫隙間並無淤泥,可以看剩下兩桌的草鞋當是為了進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