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氏鬧著分家,其實心中也沒真想著溫家老爺答應,也不過是想讓溫家老爺知道他們一房對外室子的態度。
想要藉著鬧分家,將溫家老爺的想法打消,又哪知道溫家老爺竟還真的為了一個庶孫到了分家的地步?
溫家老爺自然也有話講:“如今咱們溫府,分了家也好。老二你們一家是要舉家出京前往鳳城的,能離開京城,遠離塵囂,亦有其中的好處。以後你們一房,除了我與你們母親身故,都毋須回京。”
“父親!”溫家二爺看著溫家老爺失聲喊道。
溫家老爺並不理會,只繼續道:“溫府家產,其實也並不曾有多少,這一點,寧氏你管了這麼久的中饋也應當心目中有數。”
便是內院之外,由溫家老爺掌握的產業,寧氏也該打聽得七七八八了。
寧氏聞言,臉頰頓時羞紅,只吶吶道:“父親。”
溫家老爺並不看她,只道:“那些產業,為父便分作兩份。一份給大房,一份給你們二房。今後,便是分家了,也望你們能夠守望相助。”
溫家二爺聽到此話,頓時哭了起來,只跪著爬著到了溫家老爺面前,道:“父親,兒知錯了!”
溫家老爺由著溫家二爺抓著自己的膝蓋,道:“你並沒有錯。我捨不得將你大哥逐出家門,倒也只有分家一條路可走了。因為你大哥,你們二房委屈了這麼多年,為父也都看進眼裡的。”
也放進了心裡,所以今日才覺得或許分家了也好。
☆、第071章 直隸遇世子
溫府分家之事,溫宥娘無從得知,便是她留在溫老夫人身邊的春蘭與秋菊給信兒,要傳到溫宥娘手中,亦不知是何時。
待離京三日後到達直隸,溫宥娘已經被馬車抖得臉無好色。好在有三分之一的路程是騎馬,又因雙腿間綁了棉布,因此受罪尚不如不會騎馬的冬梅。
就是一直瞧著比同齡孩子要弱上兩分的溫餘卿,竟也堅持騎了一半路程的馬,並沒受多少罪。
這讓溫宥娘放心了不少,至少當年那些藥對溫餘卿的身體的危害也不是那麼深,不管與子嗣有無妨礙。
只有冬梅一臉羞愧的跟溫宥娘道:“是奴婢拖累姑娘了。”
走著走著,竟是溫宥娘在照顧她,又怎能不讓她感動。
溫宥娘笑著搖頭。
從京城到常州,她也來去過一回,雖那時她不過四五歲,然而因靈魂是成人了,倒是記憶較為深刻。
因此對這一路身體可能出現的不適症狀,她也基本記得清楚。
只不過小時候似乎沒有現在這般受罪,那時被人整日抱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常州。
哪像如今大了,連三日都覺得太久。
“直隸雖比不上江南之富,和京城之貴,不過也十分熱鬧。大郎君可願意走一走?”鄭洄在馬車外問道。
溫宥娘因是男裝,因此被成為大郎君,聽鄭洄發問,就側頭問冬梅,“可是還行?”
冬梅其實也只是被馬車抖得胃有些不舒服,等到了直隸走過一段平坦的泥路後就好多了,因此點頭道:“郎君要去,那奴就陪著。”
直隸雖然不大,然而卻是運河的開端,往來客商尤其多,因此漕運十分發達,停靠船隻的碼頭很多時候燈火能夠通宵達旦。
因在運河開端,將直隸作為江南與京城之間的中轉站的客商極多,因此乾脆在此做生意的也不少。
溫宥娘帶著冬梅,和其他人一道走在直隸城中,亦能感受到直隸的繁榮。
直隸城中的房屋有大有小,雖也劃分了幾大區域,然而因住著的大多是商人和在碼頭幹活的僱傭工,因此除了商人住與庶民住的地方完全相對外,劃分了與沒劃分也沒多大差別。
特別是因商戶低賤,在禮制上有各種約束,因此商人住的區域與庶民住的區域建築等幾是一般,也無非是商人的宅子比較大一些。在房屋的格式與色彩上,卻是一個模子出來的。
唯一不同的地方,只在於商戶所居的區域中,有一條兩旁開滿鋪面的直道,兩邊的鋪面裡裝著來自江南及其他四面八方的商品,玲琅滿目。
粗細貴重,無一不有。
鄭洄帶著溫宥娘一行遊玩兒的便是這一條直道,兩邊的商戶大多與他相識,一路上搭訕的不計其數。
溫宥娘更關注的是裡面商品的價格,雖也有零賣整賣,然而價格都要比在京中便宜得多。
倒也與現代商業有些相通的地方,以後做生意便也容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