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標明。
溫宥娘姐弟現在遭遇到的麻煩便是,即便是與溫家老爺斷了親,溫餘卿的名字被從家譜中劃了去,然而溫餘卿的名字卻還在祖地的族譜之中。
若不將族譜中的名字也一樣劃去,等日後溫餘卿改姓了張,在科舉取士之時,溫家祖地要爭奪這一功名,也是有理的。
到時不管是對溫餘卿的名聲,還是對張府的利益而言,都有可能產生影響,甚至有可能因為某些不確定因素反轉,本是張氏一族的功名要被溫氏一族奪去。
因此,在沒有回到溫府祖地劃掉溫餘卿的名字之前,溫宥娘亦不敢讓他們姐弟倆真改姓進張府的家譜。
她是女子,遲早會出嫁,不論是溫氏還是張氏,都不會在意她的去留,然而溫餘卿如今已經是小三元,要溫氏肯將族譜上的名字劃下去恐怕比登天還難。
這也是溫家老爺那麼輕易同意將他們姐弟從家譜中劃掉的原因,甚至連溫餘卿都不用問便痛快應了。
“溫家那老匹夫正在這給老夫等著呢!”張老伯爺鬍子都氣飛了起來,只狠狠捶了一下書案。
溫宥娘也是在回張府的馬車上才將此事想了起來,才暗道溫家老爺不愧是老狐狸,能得兩代帝王重用,心機也是不淺。
不過如今溫府張府爭的便是溫餘卿的‘小三元’,便是溫氏一族不放人,溫宥娘也不擔心。
溫氏一族要不肯放人,能拿出來鬧的便只有禮法,然而大隆歷代皇帝重律法,便是禮法也被多番改動。
這對溫宥娘姐弟而言便是益處。
因律法他們姐弟與溫家大爺不再有父子關係,禮法也重母孝。在面對溫氏一族時,他們姐弟是佔了上風的。
所以便是脫離溫氏一族極難,他們姐弟也並非脫離不了,無非是現下名譽受些損害,且要勞煩當地官府。
但這也總比之後溫餘卿高中,再被溫氏一族鬧開了來撕扯了要強。
張老伯爺比溫宥娘更深知宗族之最,只搖頭道:“恐怕是難。”
這世道,不外乎禮法或國法,然而在地方上,卻還有一道宗法。溫宥娘姐弟脫離溫家老爺這一房容易,但要徹底脫離溫氏一族卻是難上加難。
溫氏一族並非只有溫家老爺一房,其他房也自有出息者,只是前程並不如溫家老爺罷了。
如今溫家大爺跟仇氏犯了事,最大的損失不是在於功名被剝奪,而在於溫氏一族極有可能為了留住溫餘卿,而將溫家大爺逐出溫氏,而讓溫餘卿過繼於其他房。
不過便是溫餘卿進不了張家的族譜,張老伯爺也不會擔心。
以溫宥孃的厚道,和溫餘卿對張府的感情,便是在日後他東去,也不可能不會跟張府互相扶持。
因此,對於此事他也並不會耿耿於懷。
想通了這一點,張老伯爺便道:“不論如何,終究也不適合與他們為仇。這事過幾日我們祖孫再商量出一個章程來。這會兒你還是先去看看你祖母,她估摸也是醒了,要到處尋你呢。”
張老伯爺與溫家老爺不同,年輕時納過幾房妾,雖生下孩子的只有一人,但確實算不上什麼好丈夫。
然而,張老伯爺卻也沒讓張老夫人真受過什麼委屈,也只不過是古代最具代表性計程車大夫一類。
溫香暖玉在懷,正室嫡妻在側。
溫宥娘起身跟張老伯爺行了禮,這才應道:“那孫女先去了。”
便是或許上不了張家的族譜,於溫宥娘而言,張家卻也要比溫家讓她感到親近,有人情味兒。
因此在改口上,她半點不適也無。就是最後他們姐弟強不過溫氏一族,在稱呼上,今後恐也是不會再變了。
張老夫人一醒,見到溫宥娘就高興,也避免不了說起了太夫人之事。
“那是因為她們廖氏一族與我們徐氏一族恩怨大著呢。”
溫宥娘一直不明白,稚子何辜,太夫人為何連他們姐弟都容不下,他們姐弟身體裡留著的也有她的血。
便是隻因溫老夫人的姑姑嫁給了她的心上人,便連溫老夫人與張老夫人所出的張氏,及他們姐弟都容不下,這種理由也太難以令人信服了一些。
這會兒聽張老夫人說兩邊本就是極大的恩怨,溫宥娘倒是明白一二了,只是還是有不明白之處。
“那當年那邊的祖母怎麼會嫁給溫家老爺?”溫宥娘奇怪道。
此事她已經與溫家沒有了關係,然而溫老夫人對他們姐弟素來是真心,且又是張老夫人的姐妹,因此溫宥娘還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