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看,捨不得,可族人卻不見得。”
氏族嫡庶分明,最見不得的便是庶出算計嫡出。孟世子要尋這個機會,把府中的事情透露一二,便是孟世子再不招人喜歡,為了嫡庶分明,也少不得要對孟老國公爺施壓。
溫宥娘從不覺得自己當初被山匪打劫,沒打劫到就算事情了結了。對孟府內的家醜不外揚,也嗤之以鼻。
既然這兩日族中人來了,孟老國公爺還想著家庭和睦,假裝那些事情不曾發生過,那就錯了。
孟世子聽得溫宥娘這話,果真想的是,“到底家醜不可外揚。”
溫宥娘只扯著孟世子的耳朵道:“你以為下次還有在江南城外那般好運氣?”連那樣都沒把這人給弄死,三房要再對他出手,必然會更加慎密,更加難防。
既然這次有機會把三房踩入腳底下,那麼溫宥娘就沒想放過,到底比之後再千辛萬苦的設局容易。
孟世子要說沒心動那就是假的,他娶溫宥娘過府,就為了對付三房。溫宥娘才嫁過來第一日就開始著手對付三房,他心裡自然高興。
然而高興是高興,孟世子卻是心裡明白,“可到底是沒證據之事,又如何讓他們相信乃是三房所為?”
總不會他說是三房乾的,族人就信了。說起來,二房倒還比三房的要嫌疑重得多。畢竟爵位之爭,宗主之爭,也都只在嫡出一脈之中。
便是大房受損,說到底,得益最多的也只會是二房。
溫宥娘自然知道這裡面並不好說,只湊在孟世子耳邊嘀咕了一陣,說完後才道:“你且按著這麼做就對了。二房到時自然會出來分辨,不用你再多言。”
二房衝著宗主位去的,又哪會讓自己的名聲有損。少不得孟世子說出來,就算是二房嫌疑最重了,為了自個兒的名聲,也得暗中抖落個清楚。
只要孟世子開口一說,就孟老國公爺也攔不住孟氏族人對此事的看法。
溫宥娘沒打算把三房滅了,畢竟庶出也是氏族的,殺人放火不說她做不出來,就算是做出來了,也無法真正抹去痕跡,倒不如將三房的指望斷絕。
三房指望著的,也不過是太子繼位後,皇后一族的那個爵位以及那支探子當中的一部分權利。
太姨娘在探子中的爪子,溫宥娘一時半會兒沒法解決,然而對那個虛爵,卻是今日就可以讓三房一輩子都沒指望的。
只要族人知曉三房對大房所做之事,便是大房以後出個甚麼意外,那個虛爵只可能落在四房。而同為庶出,一直比四房有優越感的三房會不會想把那個虛爵讓給四房,那就走著看了。
溫宥娘把該說的都說完了,這才將孟世子推出去,且讓他帶著嬌姨娘父母從江南送過來的珍品好酒。
二房秦氏確實不喜歡大房與族人太過親近,然而二房掌握府中中饋已十年,與族中的往來也都經秦氏之手,因此二房與族中的關係,也並非一頓飯可改變的。
因此對於溫宥孃的說法,秦氏自欣然同意,且還讓自己的女兒來搭了一把手,派了些二房手帶廚藝的僕人來打下手。
溫宥娘對素孃的加入自然是樂意,有素娘插手,她便可放心秦氏不會讓如今已經被解禁的三房在今日鬧出什麼事兒來。
至於大房的小廚房,因是用溫宥娘自己的銀子,秦氏也同意了。大房在小廚房吃得越多,中公的花費就越少,管家的秦氏也越滿意。
做席面,要的是時間,溫宥娘便先讓人做了點心給四處送去,然後才開始準備晌午飯食。
整個大房的小廚房,連廚房外的小院子裡也搭上了火。
而在族人所居園子裡與人一道喝酒品樂的孟世子,也混得風生水起。
園子裡坐著聽樂賞美,自不會說些嚴肅話題,恰巧除了嚴肅話題,孟世子其餘的都能說上那麼兩句。
孟世子不會武,然而對天下武學卻也在太子宮中聽過些閒話,自然能聊得來。不通筆墨,但關於那些名門大家的八卦,卻也知道得多。要遇著不明白的,只叉過話題,說到另一處就行了。
因此若只是與族人閒談,倒也是相處並無妨礙,反而因孟世子有股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味道,不曾讓他們覺得身份之差,因此反讓族人們對孟世子心生了一絲好感。
只越說越顯得親近之後,便就有同輩的旁支問到,為何娶庶族出身的溫宥娘為妻。
孟世子跟人說了半天話,等的便是這一句。
雖問的同輩旁支,然而不論是旁支的長輩還是晚輩,卻都暗中集中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