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收了孟世子手裡的閒本錢,二是解決了一個孟世子的紅顏知己,其實鄭洄更想說的是溫宥娘可見是個會醋的。不過兩人之間的交情不夠深,因此這種話也不好說出來。
孟世子在一邊聽得嘴角下意識的抽了抽,就溫宥娘為人仁厚,這世上當就是沒有壞人了。
不過別人奉承,做為對溫宥娘愛意極深的孟世子,自然也得一臉贊同的表情道:“她向來就這般心軟,只不過是嘴上說得厲害罷了。”
對溫宥娘多少算得上有些瞭解的鄭洄:
孟世子卻是又繼續道:“要當初在江南沒有她,我還不知有沒有命在。”
話說到這,鄭洄也不懷疑其他,雖溫宥娘厲害,到底做事也是真仁厚,要這般解決潘娘子此事,倒也最為合適,且也能得孟世子更加敬重。
隨後便是合約之事,只兩人雙方簽了合約,卻只有一份。
在按了指印及私印後,鄭洄才道:“只一份世子留著就好,當年國公與鄭家有大恩在,此等小事不足為齒。以後世子有什麼事情,也盡請世子直言,只要鄭家能頂著的,必然不會推辭!”
鄭家雖只是商戶,然而做生意講究的就是個誠信兩字,能將生意做到內務府的,若說沒那幾分名聲在亦不可能。
投靠皇后母族,自有忠心;先孟國公於鄭家有大恩,自有義在;溫宥娘助鄭家再奪內務府生意,自有誠存。
鄭洄自己也想得明白,如今溫宥娘更是嫁與孟世子,鄭家日後除非面臨傾家難逃的大禍,不然對皇后太子一系都不會背叛,所以對孟氏大房所求也不會拒絕。
孟世子其實也不怎的在乎這張紙,以鄭家對大房這些年一次不落送上的紅利,也知曉他們是重信之人,不過給了也只得收起來,跟著鄭洄道:“我也不懂做生意,夫人就教我一招,說是隻把說好的寫在上面就好。這是我第一回辦事兒,也得妥帖一些。”
鄭洄哪不知道孟世子是個草包,可草包也是個有交情了就不會與他們分貴賤,不會把他當下九流從賤營生看的草包,就道:“我還不知道世子是什麼人?如今世子大婚,本就該學著處理庶務了。以後溫家大娘子,不也靠世子?”
雖然這話說反了,但孟世子只想想哪一日能自己有本事讓溫宥娘靠自己過日子,頓時也開心起來了。
等著回府上,把合約拿出來,孟世子便與溫宥娘說了跟鄭洄的交易,“他只寫了一張,用的只是私印,他拿出的也是自己的私房錢。不過,說到底不如鄭家的公印好使。”
“那你還簽了?”溫宥娘嗤道。能知道鄭家的公印比鄭洄的私印好,也已經不錯了。
孟世子跟溫宥娘笑嘻嘻道:“只不過是個樂坊,他有自己那點小心思,我成全他就是,也虧不了什麼。又不指著樂坊賺什麼銀子。”
鄭家東西兩府雖分過,但分而不散,兩邊府裡更不會分家,鄭洄那些私房錢能尋個機會錢生錢自然不會放過。
其實也算的雙方互相制約了,只在掛名之上相信鄭洄能夠解決,倒也沒虧到哪去,要真到那一日需要亮出合約來的時候,那時只怕皇后一系都不會好了。
樂坊之事,跟鄭洄簽約後,孟世子就不再管,只讓潘娘子與鄭洄私下裡商議如何。
隨後幾日,就到了孟世子及冠,請來加冠的乃是京中其他世家的一位老者,也算是給孟氏一分顏面。
正如溫宥娘之前與孟世子說的那樣,宮中並沒有來晉封國公的旨意,只賜了些及冠禮便罷了。
好在孟世子早被溫宥娘打過預防,對此並不意外,只當沒事兒一般,接了旨意,又跟傳旨的天使笑嘻嘻的了。
整個孟府也就孟世子一個人沒心沒肺,其他房的都有著各自的心思。
只那些心思跟溫宥娘沒多大關係,她只跟孟世子道:“如今我手中,也不過只剩下三萬餘的銀票,也不知出京夠不夠花銷,少不得要典當些東西出去了。”
孟世子皺眉,“尋祖父要一些,咱們大房也沒什麼產業,出門在外哪有不用銀子的時候。”
國公府裡因老公爺在,就一直沒有分家,大房自也沒有什麼產業。所有產業一律歸中公所有,外面大頭的基本上由老公爺把在手裡,只少數由掌著中饋的二房秦氏掌管。
如今大房要被逼著出京了,找老公爺要點盤纏似乎也不過分。
溫宥娘覺得王真人當初說得沒錯,孟世子就只在挖自家牆角的時候格外的腦子清楚。說挖就挖,半點都不含糊。
就當夜孟世子就跑去老公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