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淡淡的薄霧聚散不定,在天機的眼中以完美的幾何圖形描繪出這幻陣的陣眼,只要將那裡破壞,這陣便解了。
“天機!”
天機的手忽然被人抓住,蒼暝一頭薄汗,看來是在這陣裡找了好久,見到天機沒事時露出安心的笑容。
“你沒事就好!
沒有多說什麼,蒼暝疑惑的環顧著四周。
“這幻陣做的極其精巧,恐怕要花些時候才能找到陣眼了。”
“爹爹”
“嗯?”
蒼暝轉過頭,看到天機的笑容明豔的彷彿春日的陽光,暈開金色的光芒眩了他的眼。
‘鏹!’
金屬相擊的聲音在竹林中迴響,撕裂了那份寧靜,生生的扯出幾分肅煞。
蒼瞑翻身一躍,落在天機前方五步處,手中紫色長劍瑟瑟鳴響,淡紫流轉的劍身映出天機妖異的笑容與手上金色的‘舒和’劍。
“天機!你做什麼!”
天機咧開唇角,腳尖輕點,身體便如箭一般射了出去,衣袂翻飛,銀髮飛揚,手腕輕翻已是金蓮紛綻,密密的將蒼瞑包圍在內。那美麗的花兒純淨而無垢,在天空緩緩綻放,彷彿每一片花瓣都蘊著金色的汁液,流光溢彩。然而,蒼瞑卻在那靜謐平和中感覺到凌厲的殺氣,所有的蓮花組成完美的陣法,封住了他的前路與退路,紛綻的蓮葉殺氣所指,皆是他的死穴。他慢慢抬起劍,摒氣凝神,紫色的光芒越來越烈,漸漸覆蓋了整個劍身。
“破!”
怒喝聲起,劍氣如虹,以中心輻射而去,將所有的金蓮擊個粉碎,然後以開天裂土之勢將一臉驚愕的天機劈成兩半!
蒼暝站在飛葉之間,冷漠如冰。
忽然,金色的劍芒穿過蒼瞑的胸口,他的身體猛的一顫,一臉驚訝的慢慢扭頭看向身後。那白衣的少年嘴角含笑,蒼銀的發披散下來掩住了他半邊的臉龐,卻遮不住他滿目的冰寒。
“若是爹爹,怎會捨得傷我?”
他聽到那如珠玉落盤般清脆的聲音幽幽的說,然後,化為飛煙飄散而去。
天機冷著臉看那身影慢慢消散,轉身猛的朝陣眼揮出一劍,
金色的劍氣發出野獸般興奮的嘶吼聲,撕開那茂密的竹林擊早陣眼之上,陣眼漸漸扭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出現裂紋,然後,崩潰!
天機身邊的景色彷彿用沙築成的城堡一般在狂風的侵襲下分崩離析,一點一點散落下來。天機看著眼前熟悉的暗夜,看著那在夜風中張狂飛舞的血紅長髮,看著那在月光下反射著寒光的尖銳厲爪,靜立不動!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近到天機可以看到爪尖殷紅的血色,近到天機以為它已經碰觸到了自己的眼眸,猛的,那厲爪陡然偏離原來的軌道,擦著天機的臉龐而過。火紅的長髮打在臉上帶來火辣辣的疼,他在滿眼的血色中看到那人與他擦身而過的臉上挑起狂妄而噬血的笑!
血修羅!
天機定了定神,環顧四周,發現不知何時他已走到了殿外,身前有一米長的裂痕,估計是他剛才揮劍劈出來的,離他不遠處蒼瞑手持厲劍長身而立,血色順著他的手腕而下。
天機一驚,急忙跑過去拉起蒼瞑的手,發現只是皮外傷,不由的鬆了口氣。
“沒事,只是小傷。你沒事嗎?”蒼瞑摸了摸天機的頭,安慰道。
天機猛的抬起頭,一臉的怒火。
“為什麼不殺了‘他’,你明知道是假的不是嗎?”
那個幻陣會現出入陣者心中最重要的人,但憑爹爹的能力不可能看不出!
蒼暝看著眼前因為怒火而漲紅了臉的少年,柔和的笑。
“即使是假的,也是‘天機’。”
天機一愣,咬著唇垂下頭去,雙手死死的絞著蒼暝的衣袖,直絞的指節發白。
“但是我下的了手!”天機低吼,“雖然是爹爹的樣子,但只要是假的我還是下的了手!”
所以,是不是他還不夠愛爹爹?是不是他的愛不過是一種遊戲?
蒼暝看著那孩子蒼白著臉像受傷的小獸般低吼,看著那蒼銀的眼眸盈滿淚水,焯焯生華間洩露出那原本應該藏的極深的害怕與愧疚。
“這樣就好了!”
溫柔的將天機擁入懷裡,聽這孩子低淺的抽泣,蒼暝愛憐的將吻落在天機的發頂。
“其實,我不過是一時沒反應過來,等我想動手時你已將這陣破了。”
騙人!騙人!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