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受了驚嚇,故而懶散些。
“主子要不要讓太醫來看看?昨日那樣情形”
“太醫?太醫有空麼?”明如月豁然張開眼看著初蓮,“她江妘笙沒醒,哪個太醫敢走一步?”
慕容皓的臉色就像此刻的天氣,陰霾不堪。
殿里人雖多,卻極安靜,偶爾聽見炭火爆開都能驚得人一身汗。
“皇上,靖王求見。”門外的通傳聲讓眾人都抬起了頭。
慕容皓低著眉,斂去了眸底之色。
“傳。”
殿門開,風雪卷,孤身入,眉飛惑。
“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珠玉之聲朗然,那一襲白狐披風落在暗色的地磚上,好似蓮出淤泥,極盡研態。
眾人都是一滯。靖王之貌,多有聞之,但能見到的卻少。那眉眼間的魅,那薄唇側的豔,真真讓人失了心神。靖王的母妃豔冠六宮,他秉承了那絕世的美貌,但在那樣的豔麗之下卻又讓泛著冷冽之意,讓人不敢親近。
慕容皓打量著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他也曾感嘆過他的樣貌,只是身為男子太過美貌亦非好事,況身在皇家這是非之地。如非必要,靖王是很少在眾人面前露面的。
“起來吧。”慕容皓向後移了移。
“謝皇上。”靖王起身,不見得慌張,掃了眾人一眼才又開口道:“聞說皇上在祭天路上遇刺,臣便馬上趕來了,見皇上無恙,臣就放心了。”
“靖王的訊息真是靈通,想來不止知道朕遇刺了,還知道是誰刺殺朕的吧。”
眾臣此刻只覺得背上發麻,恨不得立刻消失了。這樣的事能在一旁聽,那是皇帝信任你,可這麼多人都在這又是個什麼局面
外面的雪似乎又大了一些。
“臣不知。”靖王眯了眯眼。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意外。在聽到訊息時自己也是大吃了一驚,鎮定下來就立馬趕到東郊行宮來了。
“不知!”一拂袖,杯盞盡碎。慕容皓站了起來,看見眾人在場又生生頓住。“你們都先退下!”怒氣衝衝的話如同赦令,眾臣一拜,退。
“那麼多雙眼睛看到的難道有假?皇兄,時至今日,你還要狡辯嗎?”慕容皓直視著靖王,緊皺的眉間有著骨肉至親的哀痛。
靖王卻是一笑,魅惑至極,輕鬆至極。他知道,慕容皓還在顧念著兄弟之情。
“皇上,臣確實不知。臣聽到訊息後就立刻趕了來,想要刺殺皇上,需何等計劃,怎會露出這般破綻。還望皇上明鑑。“靖王跪了下去,卻沒有折半分氣質。“臣對陛下的忠心,可昭日月。”
慕容皓冷冷的看著靖王,終於喪失了最後一點耐心。
“來人,將靖王收監押送回京,著三司會審!”慕容皓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臨出門時,側頭道:“你懷了怎樣的心思,你心裡最清楚!”
靖王一笑,不答。
慕容皓拂袖離去。他最看不慣的就是那樣邪魅不羈的樣子,好似他這個皇帝根本不在他眼中。分明是伏低做矮的話,卻讓人聽著更加的不舒服。
“笙兒還沒醒麼?”將披風除去慕容皓大步走進內室。
隨行的太醫跟著,道:“江慎儀醒了一次,服了藥,現在睡下了。”
“嗯。”知道江妘笙沒事慕容皓也就放心了,揮退了眾人獨自坐在江妘笙床邊。
看著睡夢中安然的眉目,慕容皓忍不住伸手輕輕觸控。
“其實明知不是的卻還是將你留在了身邊有時候又會發覺你們很像。是不是上天又將你還給我了?笙兒朕的笙兒”
慕容皓憶著往事,漸漸地睡了過去,安靜的時光總讓人覺得恍惚,剎那間人們就失去了太多。很多時候回首當時早已忘了初衷。
可是宸妃沒有忘,明如月也沒有忘。
白翊甯是為靖王殿下進宮成為宸妃的,明如月是為慕容皓而步入深宮的。只是到了今日,明如月已漸有了悔意,而白翊甯則是萬幸自己是宸妃。
白翊甯坐在嘉則殿裡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雪花飄落。她的手緊握著一直沒有鬆開,那條錦帕已是皺成了一團。
“當窗吹風,娘娘要愛惜身體才是。”莫輕寒還是那麼不急不緩。
“偶爾看看,莫先生放心,我知道此時容不得人再出差錯了。”宸妃回過頭看了莫輕寒一眼,示意他坐下。最初得知訊息時宸妃確實大吃了一驚,但很快就冷靜了下來。越是在大事面前她反而越是冷靜。因為她知道只有這樣才能救靖王。她從來就知道明如月會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