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外人聽著一團和氣的話,莫輕寒卻只聽得見陣陣殺意。
這一次沒能阻止昱王回營,所以靖王一方實在慘敗。為了救靖王,朝中能動用的勢力幾乎都用上了,雖然現在這些人沒什麼事,但是以後必定會被一一拔出吧。多年的心血因為靖王向來深居簡出,結交的人有限,所以幾個沒有隨駕的官員做了證,當時靖王和他們在一起,有不在場的證據。而王爺結交官員,自又有一番盤查,這便又動用了其他的勢力。如此拆東補西才勉強過了關。這當中宸妃也幫了不小的忙,畢竟皇帝的態度太過重要,若沒有她觀察猜度,外朝也不敢有所行動。
莫輕寒仰面向天,是該慶幸這位皇帝缺少殺伐決斷而讓王爺有了活命的機會,還是該嘆息這樣的人也能坐上皇位。
眼看著已是新年,江妘笙因救駕有功晉了瑤章,因此年宴上她也有一席之地。
那一日真是普天同慶,這天家的富貴,全然表露。天上人間也不過如此。琉璃煙火水晶盞,錦衣華服頻相顧。入眼的全是繁華,入心的呵此時只管言笑,何必想得太多。
一杯在手,淡掃繁華,江妘笙推說身子不適就離了席。越是繁華熱鬧,於她反而越是冷清孤寂。不是說人多就可以不寂寞的。
“我想一個人走走,你先回去吧。”江妘笙遣了妙彤,這朗朗月色下,當真就只剩了一人。
踩著雪,咯吱作響。
一年就這麼過去了,真是好快。
“江妘笙。”
突然的一聲,驚得江妘笙險些滑倒,匆忙地扶住一旁的樹枝才看見來人。寶藍色長袍加身,在夜裡看得不甚分明,待得走近了,才看清是昱王。
江妘笙立在那裡,盯著昱王。
“手不冷麼?”慕容瞮笑了笑指著江妘笙抓著樹枝的手。
“王爺此刻不在殿上,怎麼有興致來賞雪?”江妘笙收回手,掩在厚重的披風下。此刻遇見昱王她不覺得是什麼意外。這宮裡從沒有什麼意外。她只是覺得有些生氣——連這樣的時候也不讓人消停麼。
“你呢?”慕容瞮的樣子隨意而懶散,就如同殿上那些輕袍緩帶的王孫公子一樣。可是誰敢小看了他去。西北的戰事可不就是眼前這位看著像是公子哥兒的人給平了的?犀照山的刺殺可不就是這個和皇上有說有笑的人做的?
江妘笙垂了眼簾不答。
慕容瞮卻走近了。
“那一劍刺地極深吧。”
江妘笙一震。慕容瞮笑了笑:“怎麼,本王在你眼裡就這麼可怕?”
“是。”江妘笙退開了一步,“王爺究竟要我怎麼做?”
慕容瞮看著江妘笙,他覺得她越來越有趣了。
“你真是越來越有趣了。每次見你都能給我一些驚喜。”看著慕容瞮嘴角曖昧不明的笑意。江妘笙終於記起了他是誰。
“原來是王爺”命運弄人也不過如此。總覺得皇上面善,原來是他的兄弟,眉目間有些相似也是應當的。
“本王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去擋那一劍?”
“護駕救主是我等本分。”江妘笙懶懶的丟擲一句,依照字條上江老爺的語氣,應該是雙方達成了某種協議,那麼,自己為何要這麼怕他?
慕容瞮突然俯下身子在江妘笙耳邊道:“我知道你想殺誰,我可以幫你。所以,你也必須要幫我。”低沉的聲音帶著脅迫的味道,江妘笙笑了笑。是的,只是交易而已。
“要我怎麼做。”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慕容瞮笑了,真的笑了。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
“要除掉白氏一族。”慕容瞮負手看著江妘笙,“你需要做的就是除掉宸妃。”
江妘笙皺了皺眉,有些為難地看著慕容瞮。除掉宸妃,這不是件容易的事兒,況且目前她只想除掉明如月。
“怎麼?”
“沒事,我會去做的。我想知道這樣我會得到什麼好處?”
白氏一族根基龐大連皇帝都奈何不得,這些年來有宸妃從中斡旋,白家已倒向了靖王。要除掉靖王,先要將白家連根拔起。這一次不妨同皇帝聯手為之
慕容瞮折了一枝在手。
“目前似乎沒什麼好處”
“這宮裡,誰會去做沒好處的事呢。王爺不該對我抱這麼大期望才是。”
“你遲早是要除掉宸妃的,何不趁現在?至少我還可以幫你?”
“王爺真是好口才,這一說,倒是您在幫我了?”
“難道不是?沒有本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