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善心裡想著小太監剛才說的話,心裡又慌又亂,害怕遇到侍衛,又不敢表露出來,手心冒汗,卻怕喬珏瞧出不妥之處,唯面上卻是不顯,輕輕扶著喬珏慢慢向外走去。
不知道是她今日運氣好,還是因為大皇子封為太子眾人前去討賞了,一路竟未遇到一個太監或是宮女。看著遠方遙遙在望的觀梅亭,她暗暗鬆了口氣。
慢慢扶著喬珏坐下,她才發現自己虛脫了一般,神情松馳下來,覺得疲憊不已。
她替自己和喬珏整理了一下衣衫,摘去裙袂上的草絲,捋了捋頭髮。
遠遠行來一個宮女,她趕緊招了招手。
宮女走上前來,行了一禮。
“這附近怎麼沒人伺候?”她端著架子、冷著臉孔,不悅地說“喬小姐腳扭傷了,也找不到一個人扶或是叫太醫。”
宮女謙卑地行了一禮“林小姐、喬小姐恕罪。今日長樂宮喜事連連,平日在院子裡伺候的人都前去幫忙了,故而怠慢了兩位小姐,還請恕罪。”
林知善不耐的揮揮手“好了、好了。是去討賞去了吧,一群刁奴,一味在這狡辯,還不去尋頂小轎來,再請個太醫到前廳候著。”
宮女連忙應了,腳步匆匆而去。
長樂宮內太子一臉陰鬱的看著地下瑟瑟發抖的小宮女,鄙夷而薄怒的喝斥道“蠢貨,還不快滾下去!”小宮女噙著淚水戰戰兢兢地磕了個頭,忙不迭地起身退下。
回到林府已是夜色的輕紗已悄然籠罩在天地之間。林知善向老夫人與顧氏行了禮回到自己院子。
洗漱之後,她換上中衣,靠在柔軟舒適的榻上,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整理著自己的思緒。
雖是在轉瞬之間,卻也足夠自己看清楚那人的相貌。那人大概四十多歲,身材頎長、白面無鬚、雙眼犀利。舉止還透著威儀不肅,太監喚他許先生,看來頗受敬重。聽他的話,竟似大皇子是他與那名叫瑞孃的女子所生,而那名瑞娘在二十年前就已死了。林知善身上一凜:難道是狸貓換太子?她搖搖頭,二十年前陛下尚未登基,只是一位王爺,他不會有未卜先知的本領,料到當今陛下會在五年後登基。二十年前,那名名喚瑞孃的女子到底是何身份?她與許先生的孩子怎會成了宋後的孩子,當今的太子。他最後說什麼‘周立平做夢都不會想到’。周立平是今上的名諱,不會想到什麼?不會想到冊立的太子不是自己的兒子。她暗暗點了點頭,確信自己沒有猜錯。
可是現在該怎麼辦呢?林知善頗為苦惱,自己只是聽到,沒有真憑實據,古代不像現代有親子鑑定。怎麼才能揭穿太子的真正身份,說了有人信嗎?又會給自己、給林家、甚至是給宋家帶來什麼?會給皇后帶來怎樣的打擊?如果不說,在這個封建君主社會那叫混淆皇室血脈,又會給林家給宋家帶來什麼?
她心裡煩亂不堪,一時間竟不知何去何從。
同樣的時候在皇宮長樂宮裡,許先生的房內,他也正在懊悔不已。自己今天太過高興,在小花園面對瑞娘生前最為喜愛的含笑花前,自己一時感慨,竟不知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想起當時耳邊那聲輕輕的響動,他到現在還在驚疑不定,若是被什麼人偷聽了去,對自己父子可就是滅頂之災,況且太子尚不知道自己是他的親生父親而非孃舅。
第一百四十七章 殺機
他懊惱的一擊手掌,心裡悔恨難當。自己今日不該隨小太監匆匆離去,該去到花叢裡仔細搜尋一番才是,遲則生變,夜長夢多。
他的臉色在燈下陰晴不定,望了望窗外潑墨似的濃重夜幕。眼裡閃過一絲狠戾之色,輕聲道“來人!”。一個黑衣人悄無聲息的站在室內“主人有何吩咐?”
“你去查查今日未時左右都有誰靠近過後面含笑園,若查實了,不論是誰、、、、、、”他眼睛裡閃過一絲狠毒,作了個手勢。
黑衣人點點頭,消失在室內。
林知善在室內來回踱著步子,思來想去,要說也只能給宋硯說說。
一,宋後是她的親姐姐,此事怎麼告訴宋後,告不告訴宋後,宋家人最有發言權。
二,要追查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可能別人都不方便出手,出手也不一定有收穫,想到宋硯手裡的鴿組與鷹組。她的直覺告訴她,只有他嚴密的情報網才能查出此事。
三,最重要的一點,宋硯從來不曾向她隱瞞任何事,所以,她也該投桃報李。
打定了主意,她望了望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就是不知道宋硯會不會來。今日自己僥倖逃脫,若是那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