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月對於這張淑慧的影響,可是非常深刻的。比較,她見識過那麼多大家閨秀,可從來沒個姑娘如她那般在別人府中就大喊大叫,還連著叫奴婢滾。
張淑慧臉色微變。本想怒斥,可心中估計著趙梓昕,一下子就轉變為了柔弱怯懦的樣子。
“連姑娘,你家丫鬟瞧人的眼神,好生嚇人呢。”張淑慧躲到趙梓昕的背後,弱弱的說道。
連灩熙自然是看見了張淑慧的變臉,心中鄙夷表面卻是不動聲色,只懶洋洋的看向趙梓昕一樣,隨後卻是轉身就對還在一旁候著的清虛道:“小師父,麻煩你再幫我通報一聲。我還有些事情,想要與你師父一敘。”
如果還繼續在此,那就避免不了要和趙梓昕一塊兒回去。而她此刻,卻是半點也不想見到張淑慧這假惺惺的嘴臉。
這話說的很是突兀,然清虛素來習慣了師父見那些古古怪怪的人,當下就應承著向師父回話。
而這一切落在了在女子事情上不甚在意的趙梓昕身上,卻是將連灩熙的這句話。直接理解成了她有什麼話,是不能在自己面前說的意思。
她想瞞著自己什麼事情?
趙梓昕神色漸漸變得凝重,心情卻是又鬱悶起來。
說來,他今日只覺得自己好似兒時盪鞦韆一般,時高時低,忽上忽下。一會兒歡喜一會兒糾結
收回思緒,趙梓昕雖然想要阻攔連灩熙,可卻半天說不上話。
說要阻攔。可他要以何樣的理由去這樣做?
“表哥,我們回去吧。”張淑慧是巴不得永遠看不見連灩熙,當下就說道。
趙梓昕這會子才想起今兒還帶著表妹,若是太晚回去,必然不好。
心下雖然不甘。可此刻也只能告辭了。
趙梓昕離開,連灩熙卻是再次見到了思遠。
“連施主去而復返。所謂何事?”思遠笑著問道,然表情卻是好似瞭然於心,對於連灩熙的舉動,一點兒也不奇怪。
“大師贈送我那佛珠,是何用意?”
“施主以為,是何用意?”思遠一臉的高深莫測。
“小女子不知。”
“連施主身邊想必已經有人說了那人乃是因為血咒才雪崩而亡的。”
連灩熙點頭,“不錯,這事情是我弟弟告訴我的。”
“小連施主當真是聰慧過人啊。”思遠微微一笑,思索片刻,卻是又說道:“有件事情,連施主恐怕是不知的,那血咒凶煞非常,於人於己,都有百害而無一利,所以,那施咒之人,想必再過不久,便也會死於非命。”
連灩熙聽到這,不由也害怕起來。
“怎麼會這般?”
“這人世間本就不可能有拿不勞而獲之事,想要得到什麼,那自然也是要付出代價的。”說到這裡,思遠的神色卻是淡了下來。
連灩熙腦子轉的也快,當下就又問道:“那是不是說,下血咒的人,很快便會出現?”
“正是,所謂事出皆有因,連施主只要依著那女鬼的請求做事便可,旁的也莫要多思。那與你並無好處。”
“多謝大師關係。”
思遠卻是繼續說道:“貧僧贈送的那兩串佛珠可互通靈性,雖不十分強烈。可若是有心之人,必可探出一二。且那佛珠乃加持之物,亦有辟邪護佑之能。”
連灩熙看了看手腕上的佛珠,雖然這東西與自己其他的配飾並無相同,可說起辟邪護佑,到也是受用的。
她素來是信佛的,且自己又能見鬼。自是極其相信那因果迴圈之道。當下便也相信思遠的話,她相信,思遠將這兩船佛珠送給他們,必然是因為一些緣由。就算有什麼其他用意,想必也不是什麼壞處。當下,連灩熙便連連道謝。
這血咒事情思遠又多提點了些,只道與這個女鬼最好不要在晚間相見。只說夜晚陰氣重,無論是對連灩熙還是連澔,都無好處。
這見鬼的事情連灩熙是習慣了的,可是對於思遠的話卻是格外重視,別的不說,連澔可是借屍還魂的人,且年紀幼小。自是受不得這些陰晦之物。
兩人除此之外又聊了些佛法,說著說著,連灩熙卻是又想起了思遠身上佛光暗淡的事情。“大師想要做什麼?居然為此捨棄了護身的佛光?”
“施主聰慧過人,貧僧自不敢欺瞞,只不過這事情連施主若是知道的話,並無好處。”思遠說道。
“血咒的事情多謝大師提點,然,大師既然知道這個道理,又為何要如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