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陽!”她低喚他的名字。卻嚅嚅著沒有勇氣說出下文。好吧,即使自欺欺人,也請讓她有兩日的歡愉。權當自己就是他的那位夢中佳人。
走過去敲了敲門,秦子歌蓬頭垢面:“拜託,現在才上午九點,讓我再睡兩個小時。渭陽,你不許拐走未晞,她要陪我去大堡礁潛水呢!”
也不等兩人回應,她就關上了門。留上白未晞和秦渭陽相視苦笑。他們的意圖還沒有說出來,就已經被秦子歌識破。
“看來,我應該把你現在就拐回北京,才算是一種以牙還牙的報復。”秦渭陽微眯著眼睛說。
“她是個夜貓子,九點鐘對於她來說確實有點早。”白未晞吐了吐舌頭。“擾人清夢,罪莫大焉,難怪她語氣不佳。”
“什麼不佳?她根本就是像吃了一個炸藥桶。”秦渭陽毫不留情地奚落著妹妹。
“別這麼說!”白未晞忍笑,“子歌睡得迷迷糊糊,被我們的敲門聲吵醒,如果還能好聲好氣的話,簡直就是聖人了。”
“我覺得你倒可以當個聖人了,不管我多晚打電話給你,從來沒有不耐煩過。”秦渭陽感慨著說。“可見重色輕友,是有一定道理的。異性相吸當然不包括同胞兄妹。”
“那是因為”白未晞笑著低頭。
她怎麼會對秦渭陽的電話造訪不耐煩呢?哪怕是夜半正酣,對於秦渭陽的來電,她也會十二萬分的歡迎。
“未晞,不能在澳大利亞多呆。大堡礁就別去了,那樣美麗的地方。留著和我一起去會更好。就在悉尼周邊地區玩一玩,如果想看澳大利亞的特有動物,其實去動物園就行了。”
“我們想看原生態的。”白未晞哭笑不得。
“那不行,要去北部看,在路上就要花大半天的時間,那你什麼時候才能回北京?子歌喜歡玩,你可不能跟她學壞了。你的北大論文寫好了吧?什麼時候論文答辯?”
“下個月初,具體的日子還沒有定。”白未晞誠實地說。
“那你也該回去著手準備,北大的論文答辯,並不是百分之一百的透過率。”秦渭陽的告誡,其實只是在轉彎抹角地傳遞著一個資訊,可以用這個藉口,把秦子歌順便一道早日拐回北京。
白未晞聽懂了他的意思,因而倍覺好笑。她沒有回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那個一本正經的臉色,看起來真是那麼一回事。
“笑什麼?難道我說的沒有道理嗎?”秦渭陽自己也笑了起來,“至少,是個好理由,不是嗎?”
“渭陽,子歌是個很通情達理的人,如果她知道我們之間還有這段小插曲,根本不用我攛掇,立刻就會拉著我趕回北京。”
“我們之間的故事她或者真會感興趣。”秦渭陽若有所思,“好吧,讓她知道一下我們之間的浪漫,免得她總是說自己的老哥是世界上最不懂得浪漫的人。”
白未晞悄悄地想,那些義大利的早晨和黃昏,已經成為她每晚入睡前必然要回憶的往事。知道了秦渭陽的這一面,誰還敢說,秦渭陽不懂得浪漫?
不過,她為秦子歌的評語感到高興,這豈不是說,秦渭陽的浪漫,只是因為自己?她的心房,又像脹滿了白色的風帆,乘風破浪。
“我喜歡你對別人的不浪漫。”她悄聲笑著說。
“好吧,我只有一種浪漫,是專屬於白未晞的。”秦渭陽的宣言,立刻獲得了最佳的獎賞。一個吻,在大庭廣眾之下,就這樣送了上去。帶著微微的羞怯,卻滿懷喜悅。因而,這個吻的味道,很香也很甜,讓秦渭陽愛不釋口。
看到白未晞遠離,他一伸手又把她攬了回來,想要繼續加深這個由佳人主動送上的香吻。
“人多。”白未晞紅著臉笑,然後一閃腰身就躲了開去,“快進去吧,你的航班快要起飛了,我剛剛進門的時候,就聽到播音,去往北京的航班即將起飛。”
“我在北京等你。”秦渭陽看了看電子顯示屏,知道白未晞說的並不是虛言,於是點了點頭,也不再拖泥帶水,提著簡單的行李,就沒入了人流。
而白未晞,卻久久不曾離去。仰望著天空,航班太多,她不知道哪一架飛機才是秦渭陽的班機。
可是,她仍然執著地保持著仰首的礀勢。
身畔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太太笑著說:“看你的樣子,一定是在送別情人吧?”
白未晞臉紅耳赤,卻仍然堅定地點了點頭,然後狼狽逃躥。
情人,那是一個多麼美麗的詞彙!
白未晞走在機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