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荷塘和這裡差不多大,水最深不過兩米,這裡真是荷塘的下面嗎?”
鳳于飛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忽然間問道:“寒山寺的荷塘?”他依然面無表情,語氣像在單純的陳述事實而並無疑問,用拳頭錘在石壁敲了兩下,冷靜平實的說道,“這裡原本是一道門,我進來之後它就落了下來,堵死了出路,這道門在你透過之後就凝固了。”
梧桐默默地擦了把冷汗,表面假作平靜,故意玩笑道:“所以,還是你觸動了機關,牽連了我吧?”
鳳于飛轉過頭來,低著頭,靜靜的看了她片刻,眼睛微微眯起,黑沉深邃的眼眸裡帶著探究:“你認識我。”
梧桐乾脆閉上嘴巴,但笑不語,多說多錯,阿飛施主你在“小僧”面前真的不是扮豬吃老虎麼?!
鳳于飛露出狐疑和不解的神色,他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退後一步,忽然舉起拳頭,蓄力朝著石壁狠狠的砸下,“砰”的一聲巨響後,被他動作震懾到的梧桐看著石壁上迅速裂開的蛛網般的縫隙,瞠目結舌。
好硬的拳頭。
她滿目震驚,忽然想起鳳于飛還受著傷,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果然發現傷口處滲出了殷虹的血跡,那一瞬間梧桐心裡不知是生氣多一點還是心疼多一些,甚至忘了掩飾,露了端倪而不自知,想要檢視他的傷口,緊張的說道:“給我看看。”
鳳于飛錯身躲開,淡漠的眼睛裡染了一層晦暗不清的神色,他緩緩的張開了拳頭,把滲出點點血跡的手背給梧桐看,淡淡道:“你應該先注意這裡的。”他一字一句,語速極為緩慢,帶著巨大的壓迫,冷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梧桐看著陌生無比的青年,心裡拔涼拔涼的,她有種不大妙的預感,若是現在讓青年知道自己就是淨空,會有她絕不願看到的事情發生。
他會對自己失望透頂,寶相端莊的聖僧竟然是一個輕佻無狀的女子(梧桐敢打賭現在自己在鳳于飛眼裡就是這麼個形象= =),君王百姓都被她玩弄於股掌之中,她是欺世盜名居心叵測大騙子,那時候自己在他眼中該是如何的面目可憎。
——以上,都是梧桐自己對督主會有反應的腦補。
看著氣場可怖的男人,梧桐被逼到了角落,退無可退,她相信,若是大夏龍雀在手,鳳于飛定然會毫不猶豫的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第一次認識到,他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青年,那個沉默寡言,但溫順靦腆,相處的越多,讓自己越喜歡的青年。
初見時殺氣四溢喋血修羅一般的男人似乎又回來了,儘管他兩手空空,儘管他身上乾淨的沒有一絲的血腥味,玉冠錦衣頎長俊美不遜於帝都京城的世家公子,然而之於梧桐,此刻的青年,真正叫她陌生恐慌。
左手抓著胸襟的衣服防止走光,右手抵著身後堅硬的牆壁,梧桐眼底流露出些許浮躁,今日黴星高照,應該乖乖喂蚊子的。
鳳于飛似乎等的不耐煩了,忽然伸手扣住了梧桐的左手手腕,被他扣住的地方傳來一陣疼痛感,梧桐掙脫不開,另外一隻手下意識的上來幫忙,卻忘了遮體的衣袍全靠右手的固定才沒散落。
“你不會”鳳于飛面色陰沉,“武功”二字尚未出口,眼睜睜看著少女身上的衣袍倏然滑落,他的話音戛然而止,眼睛微微睜大,半張著嘴巴,像是被看不見的手掐住了喉嚨一般,嘴唇無聲的動了動,一臉傻眼的呆愣表情,大片雪白的面板映入眼簾,他眨了眨眼,傻兮兮的往下看,梧桐忽然反應過來,大吼一聲:“不許看!!”
然後整個人朝著鳳于飛身上撲過去,鳳于飛被她熱情的“投懷送抱”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往後退,這種情況之下居然還記得扣住梧桐的手腕不放。
若是給他退開,自己從頭到尾肯定要被他給看光了,梧桐哪裡容許他逃跑,情急之下左手一揮扯住鳳于飛的腰帶,使出十成的力道把人往自己身邊拽,她自個兒潛力大爆發,而鳳于飛腦子也被突發的狀況給搞的蒙掉了,疏忽大意讓梧桐得逞,被她一把抱了個嚴實,下巴還被梧桐的腦袋故意頂,被迫仰著頭,又惱又窘。
梧桐發熱的腦袋冷靜下來,發覺自己用了怎樣愚蠢的方法來拯救自己的清白後,也是一臉的窘相和苦逼相,但騎虎難下,容不得她後悔,梧桐只能把對方抱的更緊。
“放、放開我!”鳳于飛身體僵直的像塊木頭,臉紅心跳頭腦空白,如果你以為這都是因為他懷裡有個赤|裸|身子的軟妹子那就大錯特錯了,極為厭惡外人近身的督主曾經毫無憐香惜玉之心的把一個不知道他身份脫光了自薦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