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什麼眼神?以後每隔十天。不,每隔五天都要做好吃的慰勞我們,否則我便叫陸忠不再給你們家趕車!”陸掌櫃吃飽喝足開始擺譜。
“行啊,你給銀子我便給你們做,阿忠幫我們家趕車。我們可是給了工錢的,陸掌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家也不富裕?”
“銀子?你要多少?”
杜萱娘伸出五根手指在陸掌櫃面前一晃,陸忠道:“五十個錢?”杜萱娘搖頭。
“五百錢?”陸忠又猜,杜萱娘再搖頭。
陸掌櫃黑著臉站起吼道,“算你這丫頭狠!哼。記得那菜的份量不得太少,你們兩個給我回家,早知道不如生兩個會做飯的女兒。生你這兩個只知道吃的傢伙一點用都沒有!”
陸掌櫃帶著被莫名挨訓的陸忠陸勇走了,張義忙問杜萱娘,“母親,到底是多少銀子?”
顧尚幾個也是一臉好奇,“陸掌櫃沒有說出口。難道是五兩銀子?”
杜萱娘一臉得意的笑,“你們先別問。到時就知道了。”
能讓李進將所有家當託付的人豈會是窮人?不小心遇到這種隱藏起來的老財主,若不趁機剝削會遭天譴的。
幾人將包好的餃子送進廚房內放好,然後出來將院子收拾乾淨,看到大家弄得一身髒,又燒了幾鍋熱水出來挨個洗了頭髮。
杜萱娘看著一院子開心的人,突然覺得自己一下子又圓滿了,從前那些傷心,難過,愧疚之類如風吹雲散。
杜萱孃的梳頭技術實在上不得檯面,自己平時也只是隨便在頭頂上挽個髻,後面的頭髮要麼綁起來,要麼散開,因為周玉娥精神的恢復,主動要求給杜萱娘梳頭,將一頭青絲全部櫳到頭頂,梳了個一邊高一邊低的望雲髻,再別上一支粉紅色的絨繡球花,倒也別緻。
正笑鬧著,忽聽又有人叫門,杜萱娘迎出門外,竟是那個叫燕孃的燕回樓老闆娘站在鋪子門外,“見過杜娘子,因今日十一少爺公務纏身,不能親自前來接杜娘子全家去果州城觀燈,原本是吩咐崔安前來的,因著十一少爺在燕回樓留了房間,老奴便自請前來接杜娘子全家,請杜娘子即刻上路,再晚恐怕左近的馬車都要進城,到時會擁擠不堪。”
杜萱娘腦子裡飛快地轉了一下,便不鹹不淡地說道:“勞燕老闆娘費心了,十一郎並沒有對我說過要請我們全家去觀燈,我們全家都沒有準備,所以很抱歉,燕老闆娘可能要白跑一趟了。”
那燕娘很意外杜萱孃的回絕,心裡想著像杜萱娘這樣的小寡婦為了攀上崔穎,不是什麼手段都能使出來的麼?這回不用她費心思,由崔穎最信任的乳孃前來相請,她竟然一口回絕,這中間又出什麼狀況了?
“你,你不想去見我們十一少爺?”燕娘脫口而出後,又有些後悔,這話貌似不該她來問。
果然,杜萱娘笑道:“燕老闆娘為何覺得我一定要想見十一郎,難道十一郎對你說過什麼?”
“杜娘子請別介意,是老奴一時嘴快,老奴只是替十一少爺代管燕回樓,並不是燕回樓真正的老闆,所以請杜娘子不要再叫我老闆娘。”
“哦,那麼我該怎麼稱呼你?請指教。”杜萱娘對那些對她及她的家人沒有善意的人,也不願意多客氣,不過是一介奴才,搞得像是崔穎的老孃似的,人家正經的崔老夫人還沒出場呢,她倒先急不可耐地跳出來了。
燕娘一窒,沒想到這杜萱娘嘴巴這麼厲害,便僵笑道:“指教可不敢,杜娘子叫我燕娘便是。”
“燕娘?怎麼說你也是十一郎的乳孃,也相當於她的母親了,而且燕娘你什麼事都能替十一郎想到,萱娘倒不敢將你當奴才。”
燕娘臉色大變,逾越可是大罪,就算她在心裡再怎麼將崔穎當自己的親生兒子,那也只能在心裡想想,不小心說夢話透露了都有可能被主子記恨上,何況被人當面這樣說出來,“杜娘子不可亂說話,這話要是傳到老夫人與十一孫少爺那裡,奴才可就沒臉活了。”
“當不至於這般嚴重,我也不是個多嘴之人, 今後我們家與十一郎碰面的機會可能也不多了,所以我也沒這個機會了,你便放心請回吧。”
燕娘臉上的冷汗冒了出來,實際上她也沒說假話,的確是她自告奮勇接了崔安的差使來的,她以為這是很輕鬆的事情,順便還了另一個人的人情,誰知這杜萱娘竟然不領情,直接說不去,她回去該如何交差,更重要的是今晚特意安排的那些事豈不是要落空了?
“杜娘子請一定賞光!否則老奴便只有跪請了。”說罷拉起裙襬就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