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樣稀奇的茶葉過來,我們泡來嚐嚐?”
送茶葉是假,想套套杜萱孃的泡茶方法是真吧?杜萱娘現在恨不得立刻將這兩隻沒安好心的黃鼠狼給扔出門去,張義與顧尚馬上就要下學回家,若讓這兩人看出什麼端倪麻煩便大了。
“謝謝曲姑娘,今天我還要去豬舍看看,沒空招待二位了,要不然曲姑娘隨我去後山轉轉?”杜萱娘說道。
曲翠櫳臉都綠了,讓她們去骯髒的豬圈?她身上那件火狐皮大氅的價錢可以買三座豬舍了。
“既然萱娘還有事。那我下次再來叨擾吧?”曲翠櫳神色扭曲地站起來告辭,彷彿她現在就已經置身在一堆豬屎中了。
杜萱娘客氣地笑著,卻暗中腹誹,拜託能不能離我們家遠一點啊?
正想著,張義與顧尚兩人一臉興奮地闖進了院子,“母親,夫子說,明年春天我們兩個也可以去參加縣試了!”
杜萱娘心下一緊,忙用眼角餘光去瞄曲翠櫳主僕的表情,好在這對主僕只是隨便受了張義與顧青橙的禮便走了出去。並沒有多看二人一眼。
“母親,你怎麼了?”心細的顧尚最先發現了杜萱娘有些呆滯的眼神,其他三個孩子忙關切地圍了過來。
“我沒事。以後你們遇到這兩個女人,一定不要與她們多說話,切記!”
話說出了肉鋪的曲翠櫳隨意地問王媽媽,“剛才那兩個就是杜萱娘新收下的拖油瓶?看著倒不錯,叫什麼名字?”
“聽說是姓顧。大的叫顧尚,小的叫顧什麼橙的。”
“顧尚?”曲翠櫳驀地停住了腳步,疑惑道:“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王媽媽也神色一變,“顧尚,顧廉,難道你懷疑。不可能,顧廉沒有兄弟,他兒子不是叫顧懷仁麼?況且你不是親眼看到那晚他們都。”
“顧廉。李怡已死,顧氏家小被追殺,李怡是李進在這世上唯一關心的人,因此李進不可能一點動作都沒有,可是最近卻一直風平浪靜。你不覺得奇怪?李怡剛懷上第二胎時,李進上刺史府來探望他的嫡姐。也是我第一次見到他,那天他在花園裡抱著顧懷仁轉圈,嘴裡叫著一個名字,似乎就是‘尚’這個字,初見時的情景,時常在我夢裡重溫,所以我決不會記錯!”
“如此說來,這個顧尚還真的有些可疑,現在仔細回想,他那眉眼與李進還真有幾分相像,那麼現在我們要怎麼做?”
“什麼都不能做,我們遠遠地看著便是,但是這個杜萱娘我真是小看了她,媽媽,冰冰不是很喜歡她麼?她不是也很賢良麼?以後,你常帶冰冰去她家玩,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能玩出個什麼花樣來。”
“是,老奴知道怎麼做了?”
主僕二人只顧著往前走,卻沒留意到路旁停了一輛青柚四輪馬車,一個大戶人家管事娘子模樣的人走上前來攔住王媽媽問道:“請問這位媽媽,剛才你們出來那家肉鋪的老闆娘可是姓杜?”
曲翠櫳停步的一剎那看到了旁邊那輛低調卻又奢華的馬車上綠紗窗簾輕晃,有來不及斂去的金飾光芒在閃爍,不由心中一動,主動發話道:“正是杜娘子,不知這位媽媽找她何事?
那管事娘子的目光很隱蔽地看了一眼路旁的馬車,更加證實了曲翠櫳的猜測。
“沒事,隨便問問,多謝了!”
“我是她要好的朋友,有什麼事也可以上那邊麗春院找我,哦,我叫曲翠櫳。”
曲翠櫳款款離去,那管事娘子像撿到了金子似的回了那馬車旁,王媽媽疑惑地看著曲翠櫳。
“媽媽難道還猜不出那馬車裡的人是誰麼?用得起那種馬車和護衛的,除了郡守府,還有別的人家麼?哼,杜萱娘想和我玩,我便她一起玩玩罷!”
那管事娘子對著馬車裡的人說道:“剛才那女子說她是麗春院的,這麗春院雖是龍泉驛鎮上唯一的一家妓院,卻聞名於果州四縣,有不少人慕名而來,據她說,她與那位杜娘子是好友。其他的人倒是說這個小寡婦除了精明潑辣,很能持家,心地也不錯,家裡四個孩子都不是親生的,夫人,你可否親自去看看本人?”
“不必,回吧!”
車聲轆轆,青柚馬車消失在人群中,彷彿從來沒在龍泉驛鎮上出現過。
☆、九十崔穎的執著(一)
對於肉鋪外的這一幕杜萱娘並不知情,只是慶幸曲翠櫳主僕當初在刺史府時或許顧尚還太小,因此這二人並沒有認出他來。
算一算過了年便是天寶十一年,離安史之亂只剩下三年多時間,而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