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朔因為出眾的體能加上偶爾用武功小小作弊基本保持在第一梯隊,他做完第一輪十三個運動專案的時候,倒黴的兆磊還在跳臺階。
殷朔清楚地看到兆磊腳邊積了一灘的汗水,原本就被罰了這麼多,臺階至少已經跳了六次,實在是連腿都軟了,韓復站在一旁就是掐秒錶,一分鐘不夠一百二十次就是重來。
沈嵩那邊領著其他的隊員做腰腹力量的練習,殷朔在終極決戰裡已經有一個第一了。兆磊的臺階訓練一直沒透過,韓復就像是盯上了他,做得慢要罰,甚至做得不標準還要倒扣,無論如何也到不了一百二十個。後來開恩讓他先去比下面的,Z大球隊一向很團結,知道兆磊今天不好過,好多人都放水讓他透過了。
韓復看見了,卻也當做沒看見。
晉級制最後的比賽結果就是每個人都要達到韓復劃定的最低線,殷朔看大家都做完了自己的基本練習,而他也依靠體能加武功拿到了跳遠、加速跑和投籃命中率的三個第一。正想著和隊長比賽的時候要不要放水,卻聽得“嗵!”地一聲。
測試的臺階在地上滾了個個,兆磊彎著腰扶著腿,大滴大滴的汗珠直接砸在地板上。原來他做完了全部基本測試又重新回去跳臺階。
“教練。”沈嵩連忙跑過來。
殷朔只能看到兆學長汗成一縷一縷的頭髮。
韓復看著兆磊,“撿起來。”
兆磊沒動。
韓復也沒動。
沈嵩過去將臺階扶正推了過來,“兆磊!”
兆磊抬起頭,殷朔看著這個平時很和氣的學長眼睛都充血了,“教練,我不行了!”
韓復點點頭,順手就去門後提了李越湲平時練習用的腳靶,“上臺階!”
他的臉色很沉,兆磊卻嚇得一哆嗦,還不及反應,臀上就捱了狠狠一下,“一、二”韓復已經掐下了秒錶。
兆磊連忙再上臺階,只要稍慢一點韓復手上的腳靶就上身了,如此下來,一分鐘做了一百一十個,還是不合格。下臺階的時候一腳踩到自己滴落的汗水上,木地板本就滑,差點就是一個劈叉。沈嵩連忙扶住他,耳邊就是一陣求情。
“教練,饒了兆磊吧。”
“教練,兆磊真的跳不動了。”
“教練,我替兆磊做。”
“教練,我們替他做。”
“教練,要罰一起罰。”
兆磊推開沈嵩自己站好,沈嵩看著圍成一圈的球員吼道,“看夠了嗎?全給我上跑道!鴨子步!”
“是,隊長!”大家知道隊長髮威了。但更理解,隊長是不想讓兆磊覺得尷尬。於是一個個排好隊,全部都跑步出去。殷朔來得最晚,跟在最後面。
兆磊等大家都出了球館才道,“教練,罰我吧。不要連累大家。”
“撲!”韓復一記腳靶就拍上去,“昨晚上去哪了?”
兆磊咬住了唇。昨天晚上,是去酒吧喝酒來著,也是因為心情不好,才大清早就叫幾個兄弟出來打球散悶。
韓復又是一記腳靶,“打你冤不冤!”這些球員,真的像他的孩子。
昨天晚上韓復輾轉睡不著,凌晨四點就繞去了Z大對面的小酒吧,喝了幾杯啤酒發愣,一直呆坐到五點。上個廁所出來,卻看到吧檯上有個人迷迷糊糊把埋在胳膊裡的頭抬起來,顯然是喝醉了就睡倒在吧檯上的,韓復一看,居然是兆磊。想喊他,卻見他已經走了。再一問,綠嘉,一晚上喝了十七瓶。雖然是啤酒,但韓復真是噎了一肚子火。怕他出事跟出去,這人失魂落魄的居然都沒發現,韓復看他回了宿舍才放心,沒想到今天早晨又跑去打球了。
“不冤。”兆磊低下頭,這些練體育的男生,很多都是被教練從小打到大的,倒也沒什麼好丟人。
韓復扔給他條幹淨毛巾,要他去洗把臉,兆磊再回來的時候,堅決要再做一次臺階。
韓復看著他到了一百二十一才掐下表,事實上已經一分零四秒了,但究竟沒有太為難,只是拍拍他肩膀,“以後要出來喝酒打我電話,一個人出事怎麼辦!”
兆磊沒有說話,鞠了躬跑出去,跟上大部隊一起做鴨子步。
韓復收拾了一地的狼藉才出來,本來一早上的折騰大家都累得筋疲力盡了,如今真是全憑一口氣撐著。二十幾個大男生一個個蹲著壓跑道,鴨子步又不比跑步,一圈就是四百米,真的太折騰了。早晨七點多,正好晨練的不晨練的都趕在這個點,這兩天新生報名,又來了不少男生在看,大家圍在一起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