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年的地方。
推門而入,白蕭蕭點燃了屋內的油燈,雖然擺設都沒有動過,可屋子冷的很,早沒了丁銳還在時的氣息。
便在這時,屋外走進了一人。聽見腳步聲的剎那,白蕭蕭露出了驚喜之色。
“銳銳!”轉身,見到的果然是丁銳。
丁銳顯然可沒有白蕭蕭這樣的好心情,只是伸出手,看著白蕭蕭,並不說話。
白蕭蕭喜悅的表情瞬間垮掉一半,卻還是維持著笑容,說:“好久不見,就不能,陪我聊聊嗎?”
丁銳挑眉,便是不耐煩,冰冷的話脫口而出。
“我們似乎沒什麼需要說的。”
衣袖下的手微微收攏,白蕭蕭露出一副受傷的表情,說:“就算當初是我騙了你,可我也從那些人的手上救了你一命啊!而且,就算不是我,你偷了我的冰蟾,沒了冰蟾做藥,那鳳隆沒辦法假死,他們早晚會找上你。”
“所以我不恨你,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
“銳銳!我——”
“藥拿來,我趕時間。”丁銳乾脆已經皺眉,表示自己的不悅。
“每三個月,只有這個時候你才會來找我,為了那麼一個下賤的人!”白蕭蕭終於是有些怒了,“你知不知道這三年我有多麼擔驚受怕,我想知道你在外面做些什麼,可你厲害,才出了這裡就能把我甩掉,我跟不上你。可是若是你還活著的事情被鳳隆知道了,你我都會完蛋的!你可以不在乎我,可我放心不下你,若不是玄衣那傢伙保命丸在我手上,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來見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丁銳,你仗著我愛你,你就這麼對待我嗎?”
丁銳知道這人終於是忍不住了,把手放下,面無表情地說:“活著你把解藥的方子給我,我便不來了。”
“丁銳!”白蕭蕭怒吼。
丁銳看著地面,半晌,才說:“那好,有什麼想說的你就說吧,我聽著便是。”
“你”白蕭蕭知道丁銳說的是真的,可還是被堵得沒了言語。可是好多好多話,不說,就又要等三個月了。強行壓制下自己的怒氣,白蕭蕭看似平靜地問,“能告訴我你這幾年都在做什麼嗎?”
“跟你無關。”
“你還在找盧皓月嗎?”
丁銳微微皺眉,並不說話。盧皓月尚且活著的事情,這世上知道的人也就那麼幾個,白蕭蕭自然不知道,他還以為盧皓月早就死在了野狼林。而丁銳自然不可能告訴他自己這幾年都在跟盧皓月做鬥爭的事情,同樣,丁銳也完全不知道當年白蕭蕭設下陷阱的事情。
白蕭蕭把丁銳的沉默當做預設,忍不住冷嘲熱諷道:“我還以為你是個冷血無情的人,到底也只會對那麼一個人情深似海啊!”
丁銳繼續沉默。
“丁銳,放棄吧,他那麼多年不來找你,就算還活著也一定忘了你了。為什麼你就不能回頭看看我?哪怕是算感激我救了你一命也好啊!”白蕭蕭走上前想要拉住丁銳,“盧皓月根本不值得你這樣!他是大俠,他萬人景仰!他可以沒有你!可是我就只有你啊,我沒有盧皓月那麼好命,光是活著就已經很難了,為什麼你就捨不得給我,哪怕是施捨也好,留在我身邊呢?!”
“別碰我!”沉默著的丁銳生氣了。
“丁銳,這對我不公平!”
“對我就公平了?!”丁銳不是不會發火,只是習慣忍著,終於也要超過極限了吧。“白蕭蕭,我是偷了你的冰蟾,大不了我還給你,為什麼要把我們拉進這場騙局?!對,你救了我,然後你就有權利讓我失憶,讓我失去了找到他最好的機會?!你們這些人除了覺得全世界都虧欠你們,你們還記得什麼?!白蕭蕭,我不欠你什麼,別想從我這裡要走任何的東西!”
丁銳眼神冷得像刀子,割傷了白蕭蕭,卻不致命。因為丁銳眼裡的冷冽,眼裡的恨,似乎都不是衝著白蕭蕭去的。這樣的感覺,莫名有些熟悉,白蕭蕭見過這樣的丁銳。很久之前,以為盧皓月跟別的女人好上了的丁銳便是這樣衝著白蕭蕭發火的。
只是,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別說白蕭蕭,恐怕丁銳自己也不記得那麼久遠的事情了。
“把藥拿來。”丁銳沉著嗓子說。
白蕭蕭扔了一個藥瓶過去,丁銳接著轉身就走了。覺得有些虛脫的白蕭蕭朝後退著,坐到了身後的椅子上,卻忍不住苦笑起來。每次都是這樣不歡而散,只不過這一次比較嚴重罷了。即便是這樣,白蕭蕭還是忍不住期待起下一次的見面了。
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