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晚輩裡只有這麼一個侄女兒,若是侄女兒出嫁,自然要風光體面,篤定會像嫁親生女兒那樣送陳姝出嫁,這樣也算是唐陳兩家的聯姻。
而且陳姝長相也不凡,正是出閣的妙齡年紀,一切切似乎都挺妥當,最重要的是,陳姝對唐敬有好感。
陳姝一直用眼瞟著唐敬,唇角掛著抑制不住的笑意,見唐敬並不瞧自己,說道:“小女子還帶了一些小酒來,不能和各位同飲,只好叫各位嚐嚐,千萬不要嫌棄。”
說著一旁的丫鬟捧上幾個小酒罈子來,陳姝親自接過一個,藏在寬袖下的雙手猶如蔥根兒一樣,嫩生生的,只露出指尖兒來捧著罈子,蓮步款款而挪,為唐敬滿上一盅。
“請喝。”
唐敬對陳姝這種顯而易見的態度並不掛心,也許是太多人向他示好,陳姝並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露骨的那個,唐敬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是瞥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了一句:“有勞。”
說著將酒盅拿起來,一口乾掉。
陳姝捧著酒罈又笑,再不說話,款款的又退了開來。
丫鬟也給坐在唐敬旁邊的鬱瑞倒了一盅,鬱瑞並不想喝,他方才在畫舫上只喝了兩小盅,小睡了一覺還不見好,現在只是拿起來抿了一口做做樣子。
鬱瑞將陳姝的舉動看在眼裡,這表示太清楚不過了,一定是想做唐家的女主人,不過鬱瑞瞧了瞧,這姑娘似乎也就比自己大個一兩歲,雖然這個年紀已經到了出閣的時候,但是若是唐敬娶了她,正妻比兒子只大一點兒,那還真真是有趣了。
陳姝沒再多留,丫鬟們給眾人斟完酒,陳姝將自己手中的酒罈子交給身後的丫鬟,一眾人又簇擁著陳姝走了。
陳仲恩看著陳姝走遠的背影,眼中只有一瞬間的不悅,但掩藏的很好,很快就掩飾起來,又和眾人一面說笑,一面喝酒。
大家也不知在說些什麼,多數時間是恭維唐敬,恭維陳仲恩,也順道兒恭維鬱瑞這個嫡子,總之是虛偽的客套著,這一客套就過了很長時間,天色黑了,花賞完了,酒也喝的差不離了,陳仲恩吩咐丫鬟下人們引著諸位貴客留宿在客房,等明日天亮了再走。
別看院子並不太大,但是一個個小院兒還是分得很細的,因著空房多,所以一個員外老闆住了一個院兒,各自也不打擾著。
陳姝在房裡走來走去,兩隻手揪著一方手帕扯來扯去,似乎在為什麼事兒著急。
她一面轉一面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丫鬟還沒回話,就有另一個丫鬟從外面跑進來,道:“小姐,老爺來了!”
陳姝眼睛頓時瞪圓了,驚道:“老爺怎麼來了?”
她話音方落,陳仲恩就走了進來,臉上沒有一丁點兒的笑意,道:“你問我如何來了,你為何不問你自己。”
陳姝眼神閃了一下,隨即道:“二叔您這話是什麼意思,侄女兒要有哪裡做的偏頗了,二叔您教訓侄女兒就是了。”
陳仲恩笑了一聲,道:“就你那點兒小伎倆,還想在我眼皮底下打死不認帳?你想做唐家的女主子,那可以,我並不管你,有本事自己去爭,但你不能連累我整個陳家,這種下作的手段若是讓唐敬發現了,別說飛上枝頭,整個陳家都跟著你倒黴。”
陳姝聽了,癟嘴要裝委屈,陳仲恩卻不吃這套,轉身就往出走,一面走,一面道:“你今晚哪裡也別想去,老老實實待著,陳家是祖輩們辛苦經營起來的,容不得你使小性子就給毀了。”
陳姝臉色都白了,門外的下人們哐啷一聲撞上了門,跟著是鐵索的聲音,丫鬟急道:“小姐!小姐,房門鎖了!老爺把房門鎖了!”
鬱瑞跟著唐敬進了院子,因為時間晚了,而且鬱瑞並不十分舒服,頭仍然有些暈,一天下來又乏了,所以無心欣賞什麼精緻。
唐敬住了院子的正房,鬱瑞就住在旁邊兒的小抱廈裡。
各個房間打掃的都很乾淨,被子褥子也都是現成兒的,並不需要再弄。
時鉞推著鬱瑞進了屋子,芷熙叫院子裡的下人打來熱水,鬱瑞頭暈著,不想怎麼洗漱,但又一想,泡泡沒準兒能解乏,於是也就泡了藥浴。
洗漱一番似乎是比方才要舒坦一些了,芷熙剛要伺候他睡下,鬱瑞忽然想到,因著唐敬一早上都沒在家,下午又來了這邊兒,所以今兒個還沒來得及去省唐敬。
鬱瑞讓芷熙又給他穿戴好了,每日去省長輩是唐家的規矩,或許在旁人眼裡,少省一天沒關係,唐敬沒準兒也忘記了,只不過鬱瑞不敢怠慢,他在唐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