懨的“嗯”了一聲兒,並不想再多話,提不起勁兒來吱聲。
沒過多一會兒,果然轎子住了,轎伕們將轎子穩當的落下來,壓低轎子頭,時鉞打起轎簾子,將輪椅推到跟前。
鬱瑞就扶著時鉞的胳膊坐在輪椅上。
門口的家丁早就準備迎著鬱瑞,見一行人到了,趕緊上前引路,說道:“唐四爺已經到了一會子,唐少爺請跟著奴才走,這邊兒走。”
院子挺別緻,門楣並不太大,不過和這江南的秀麗很搭調。
家丁引著鬱瑞往裡去,過了正房,繞過抄手迴廊,一路往花園子去,花園比正面要大,想必這裡就是休憩的地方,所以景緻反而佈置的更精緻。
院子裡一泊水,水面很廣,水裡的荷花開得正好,岸邊兒探出去一個半月形的大石臺,唐敬、陳仲恩並著好多穿著體面的員外老闆就在那裡了。
眾人已經落了座兒,不知說些什麼,石臺中間有奏樂和起舞的歌姬,好不愜意。
家丁過去通傳,時鉞推著鬱瑞過去,就見所有人的目光一下聚了過來,似乎都想一睹唐家嫡子的風采。
陳仲恩長身而起,笑道:“真真兒不容易,終是盼來了。”
有旁的員外跟著笑道:“唐少爺來晚了,一定要罰酒,罰酒!”
鬱瑞這種場面見識的多了,自然笑著應下來。
談生意必不可少的是喝酒,似乎沾上了酒,就好談一些,若是要喝的投緣兒,又能得不少利,但是這又是如何好喝的東西。
別說現在的鬱瑞,就是上輩子的鬱瑞也吃不消。
唐敬看著鬱瑞的面色,對旁的人道:“犬子酒量微薄,各位還要多擔待著。”
有人聽唐敬替鬱瑞擋酒,趕緊笑著拍鬱瑞的馬屁道:“別人說唐四爺寶貝兒子,我們還做不信,如今眼見為實,咱還沒喝呢,就寶貝的跟什麼似的。”
“就算寶貝著,又有什麼不可以?依我看,這唐家公子無論樣貌還是秉性,那都是一等一等的,擱誰家能不寶貝著,是不是?”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巴結鬱瑞,陳仲恩這個主人家只是坐著瞧,等大家都說完了,才道:“今日諸位為生意上的事兒也都累了,到了陳某這裡,只管吃喝,旁的一概不說。”
那些員外看唐敬如此寶貝唐鬱瑞的樣子,怕是以後唐家的生意他也是要接手的,本想趁這個時候和唐家嫡子套套近乎,奈何陳仲恩開了口,不讓談生意上的事兒,陳仲恩說話的分量還是不小的,自然都要賣個面子,也就顧左右的繞著圈子客套起來。
說話間,陳家一個穿著不錯的丫鬟跑了過來,瞧著也算是大丫鬟的樣子,那丫鬟過來,給眾位見了禮,才對陳仲恩道:“老爺,姑娘來了。”
陳仲恩只是皺了一下眉,有人笑道:“咦,這可是陳老闆家的千金?”
陳仲恩笑道:“並不是陳某的,而是陳某兄長的千金,兄長早逝,就留了這麼一個寶貝疙瘩,做弟弟的總該替兄長照顧著。”
他說完,轉頭對那丫鬟道:“往日小姐住的房間打掃一下,請小姐到房裡休息,等我會過了貴客再過去。”
那丫鬟面色有些為難,俯□湊近陳仲恩耳邊兒,小聲兒的說了幾句話,陳仲恩眉頭又皺了一下。
丫鬟的話方說完,就見一個妙齡女子向這邊兒來了,那女子螓首蛾眉,生的相當標緻秀氣,不過十六七歲年紀,一身淺粉衣裙,外面罩著白色的紗衫,顯得溫婉大方。
女子被一種丫鬟簇擁著走過來,陳仲恩這才又起身,給各位引薦,正是陳仲恩的侄女兒陳姝,畢竟一個女兒家拋頭露面的不成體統,想來陳仲恩也不是十分高興,簡單的引薦了一下,讓諸位包涵。
那陳姝不見怯場,一雙杏眼偷偷打量了在座眾人,將目光盯在唐敬身上看了又看,隨即羞紅了臉,道:“小女子雖在繡閣之內,但也常聽二叔講起諸位的大名,果真是仰慕的緊,才這樣沒規矩的來瞧瞧,又恐怕被嘲笑了去。”
她這樣說,又將目光暼著唐敬,眾人一下就明白了,原來陳家的大小姐對唐敬有意思。
唐敬家裡的事情幾乎沒人不知道,娶了當朝丞相的妹妹做嫡妻,只不過紅顏薄命沒幾年死了,之後唐敬為了立鬱瑞為嫡子,將一個過世不知多久身世不知好壞的女人追扶了正室,不過既然人已經不在了,現在正室的位置仍然空著。
多少名門閨秀眼睜睜盯著這個位置而不得,不過若是陳仲恩的侄女兒瞧上了唐敬,那也算是門當戶對。陳仲恩現在還年輕,膝下無子,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