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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瑞想著,難道是陳姝當面頂撞了唐敬?
唐敬站在原地沒有動晃;只是回頭看了他一眼,隨即轉頭往裡走去,弄得鬱瑞莫名其妙的,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兒。
唐敬並沒有先和鬱瑞說什麼,只是往偏廳去了,楊嬤嬤還在那裡,見大1奶奶沒回來,老爺倒是來了,而且臉色比以往還要陰森,只好唯唯諾諾的向唐敬問安。
鬱瑞回了鬱兮園,芷熙正在屋子裡打轉兒,見了鬱瑞趕緊迎上去,道:“少爺,您可回來了!”
因著平日裡芷熙咋呼慣了,鬱瑞也沒做一回事兒,只是隨口問了一句怎麼了。
芷熙急道:“少爺,天都快塌了,您還這麼鎮定!奴婢也是偷偷聽說的,說大1奶奶也不知哪裡弄的這麼些人來,挨個都是您的同鄉吶,這些人嚷嚷著說少爺根本不是老爺的兒子,這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您也知道的,這哪有什麼秘密,有點兒小動靜就聽風是雨,再過些時候,宅子裡上上下下可不都要嚼舌頭根子了麼!”
鬱瑞一聽,頓時愣住了,他第一次有點兒心慌,畢竟他根本不是這具身子的主人,他一點兒也不知道這具身體之前的往事兒,他甚至不知道這具身子的主人叫什麼名字,連現在的名字都是自己上輩子的。
如今事兒來的太突然,饒是鬱瑞平日裡雲淡風輕,此時也有些發慌,一來他不知道這些同鄉到底是不是真的,無法辯駁,二來他不知道唐敬會是什麼反應,畢竟牽連他們兩個人的,也只有這一層血脈關係。
芷熙見少爺也愣住了,急得不得了,又不敢出聲去煩少爺。
鬱瑞頓了好半天,最後只是開口道:“時鉞去打聽打聽老爺的意思。”
他這話一出,時鉞也愣住了,時鉞是個聰明人,旁人也許聽不出這意思,可時鉞聽得出來,少爺這麼說,顯然覺得那些所謂的同鄉的話有幾分真實性。
時鉞沒有多說一句,只是點頭應聲,隨即出了鬱兮園。
鬱瑞現在慶幸的也只有老夫人出去避暑了,倘或老夫人在這裡,自己就算是頑完了,一點兒轉圜的餘地也沒有。
鬱瑞不想說話,一個人對著窗戶坐著,就盯著視窗子在看,他心裡確實是有些煩亂的,他不知道唐敬的態度是什麼,一想到方才自己進了門,唐敬只是看了自己一眼,轉頭就走了,鬱瑞心口莫名的一沉,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時鉞很快就回來了,道:“回少爺,老爺在偏廳呢,那些造謠的人似乎就被留在偏廳裡。”
鬱瑞點點頭,一聽就明白,唐敬此時應該正在打聽事情,到底是不是那些人說的。
鬱瑞也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個身體竟然不是唐敬的兒子,也不知當年的事兒是什麼樣子的,他沒有一點兒頭緒,只能靜等著唐敬發話。
唐敬在偏廳停留了一會子,就回到了書房,事情確實像陳姝說的那樣,鬱瑞竟然不是他的兒子,而且他在鄉下根本不叫這個名字,唐敬不知為何他要改掉自己的名字,或許就是為了避免有一天被人找上門來,說他不是唐家兒子?
唐敬坐在書房裡,誠恕站在一邊兒,也沒說話。
唐敬只是靜1坐著,其實只要是他認定了的嫡子,那就是嫡子,唐敬混跡到今天這個地位,說這點子話還是有重量的,況且今日老夫人去了別莊避暑,這不更是容易了麼。
他是在等著鬱瑞自己過來,在他看了是一丁點兒的事,可在鬱瑞看來,絕技不是什麼小事兒,畢竟這關乎他嫡子的位置。
說實在的,當唐敬聽說鬱瑞並不是自己兒子的時候,心裡竟然鬆了一口氣,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畢竟他是頭一次把一個人真真正正的裝在心坎兒裡,就算唐敬不屑於禮教,可這是明擺在眼前的,如今陳姝竟然給他帶來了一個好訊息。
唐敬撇頭看了一眼誠恕,道:“你幫我去查個事兒。”
“是,老爺。”
誠恕應了一聲,上前兩步聽唐敬吩咐,唐敬讓他查的並不難,自然就是當年的事情,他想知道到底是不是陳姝合夥旁人編出來的,雖然他也覺著陳姝沒這麼好的腦瓜子,只不過一切還是謹慎為好,這也是唐敬的秉性使然。
誠恕聽了吩咐,拉開書房的門,就退了出去。
很快就要到中午傳飯的時候,今天老夫人不在宅子裡,就只剩下唐敬和鬱瑞,傳飯自然是由老爺傳,如果叫鬱瑞一起,那麼鬱瑞就過來正房吃,如果不叫鬱瑞一起,那麼鬱瑞就留在鬱兮園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