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霧牆中,或許可以這麼說,‘蠶繭’被白色霧牆慢慢吞沒。
迦玥還是古井無波的長身玉立,身後的白色霧牆如起風的湖面,稍有起伏,半晌一切歸於平靜,霧牆漸漸淡去,‘蠶繭’消失無蹤。
月光之下,迦玥周身氣場暴漲,一張俊容也有了血色,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
溫珂愣住了:“剛剛那是什麼?為何異物會被迦玥身後的霧牆吞噬掉?為何迦玥突然好像恢復如初,那股奇強的氣場是迦玥散發出來的?難道這異物竟然是迦玥操控的麼?難道荒原裡的那些異物與迦玥有這什麼干係不成?不對不對,迦玥明明受傷了,不對,迦玥不會是那樣的!那樣是哪樣?”
亂了,一切都亂了。
迦玥轉身,朝溫珂和冉卓藏身的大樹走了幾步,溫珂一顆心砰砰亂跳,心裡不住的問自己,要怎樣解釋,要怎樣詢問,會得到怎樣的回答
忽的,一聲細不可聞的聲響在空氣中如流星般劃過,迦玥立刻頓住,雙瞳之中看不清楚湧動著什麼,可是溫珂分明的聽到他低低的一嘆,轉身飛奔,消失在夜色當中
溫珂腦子裡一團亂,為何在短短的時間裡會發生那麼多了無頭緒的事情?為何一切在出了荒原以後就不一樣了?為何?
身體有些麻木了,心呢?
為什麼不把事情說清楚,就離開?為什麼要諸多隱瞞?難道自己不值得信賴?亦或者自己根本就沒有懂過迦玥?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也許,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一個人在演獨角戲?
這個世界是自己以為的世界,可是這個世界卻從來不是自己所以為的那樣。
溫珂深深吸了一口氣,還好,自己自始至今沒有覺得一切會有結果,還好,陷得不是很深
心,卻微微的刺痛。
感覺到溫珂的異樣,冉卓環緊溫珂,飛身下樹,翩然落地。
板正溫珂的肩膀,冉卓正視溫珂,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慎重,柔聲道:“珂珂,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有我就夠了”
鼻子酸酸的,溫珂不知道此刻應該想些什麼,說些什麼,只是與冉卓對視,淡淡地笑著,那種淡,是繁華幾度,不曾留意的淡,那抹笑,是若有若無,飄渺悠遠的笑。
冉卓雙眼有些黯然,一把將溫珂扯入自己的懷抱,緊緊的擁著,喃喃道:“珂珂,不要心裡都裝著他,看看我,我也很好,甚至更好,我不會在乎其他的,我只在乎你”
這樣的爭奪,是否錯了?
當滿足自己變為滿足她,是不是就能稱作愛?
原來愛裡,一定會有犧牲。
黑河之畔
昨夜的種種,溫珂已經有些模糊:後來是怎麼回到住處的,再後來是如何入睡的,只知道這次入睡的感覺闊別已久,不似那種淺眠易醒,而是像很多年前,自己還沒有來到這個異世時,每日入睡那樣,睡得很沉,沒有夢,或者是醒時就已忘卻,夢裡是何方景象。
幾人又在城中休息打整了三日,買了一些該買的物品食糧。
除開溫珂以外的人好似有了共識一般,都沒有提及迦玥的離開,大家都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件事一樣。
冉卓自迦玥走後就時時陪在溫珂身邊,為了怕溫珂多想,冉卓不停的和她說話,可是溫珂還是置若罔聞,陷入自己的思緒
冉卓卻也不放棄,還是興致頗高的繼續,只希望溫珂回神之時,聽到他的聲音
每當溫珂雙眼呆呆地盯住某處時,冉卓心裡就會不住的扯痛,眼裡是雋永綿長的疼惜,只是,那個他心心念著的女子——溫珂,從未抬眼正視過。
每每冉卓陪伴溫珂的時候,鳩冬就會偷偷的躲在不遠處,靜靜聆聽冉卓的一字一句,雙眼裡除了滿足還有絲絲落寞。
第四日一早,五人各自一騎,踏上了前往奕國的路途。
又行了兩日,這日傍晚時分,幾人眼前出現一大片碎石灘,順著碎石灘延展看去,是一條望不到邊的大河,大河之上被淡墨色的黑霧籠罩,這些黑霧時濃時淡,風雲變幻著。
軒轅亦琛和附祖臉色凝重起來,仿若烏雲壓頂,氣悶之極。
兩人瞭望一番,又不自覺的對視一眼。
溫珂也感覺是有什麼不妥,詢問的目光左右來回打量這軒轅亦琛和附祖。
鳩冬最先沉不住氣問道:“怎麼了?難道有何不妥?”
附祖眯起眼,看向那霧濛濛的河面,沉聲道:“不妥,非常不妥!”
軒轅亦琛接著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