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田蓮不以為意的看著田甜,手心一緊,“可我只想她死。”
“二姐,為什麼?”
田蓮沒有看著她,而是狠狠的盯著田甜:“因為她在他的心裡不一樣。”
“或許我真的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田甜眉頭深深一蹙,手心的血沾上了他的衣襟。
“你別說話,我帶你去找大夫。”說著就要抱著田甜離開。劉亦城緩緩起身,說道:“我就是。”說著看著田甜,“你不會有事的。”
女子一雙眼裡的淚水還沒有幹,就那樣看著他,搖了搖頭,一言不發。那一刻,劉亦城只覺得自己被打入了冰冷的地窖,看不見陽光,寒如四九,永不見面春暖花開。
“我知道你並不壞,只是會害怕。這一切不是你想要的,也不是我“說著深深蹙眉,手心緊緊的攥著許子期的衣襟,“想要的”
劉亦城深深的愣在那裡,他想要說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
“我在竹樓等你。”田甜說著抬頭看了一眼許子期,便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男子會意,抱著她匆匆下樓,然後眾人就聽見了馬兒在夜色中嘶鳴的聲音。
醉仙樓上靜謐的可怕。
田欣止住了哭聲,田蓮攥著那跟簪子,一言不發。李總管心中明白,劉亦城這樣的沉默絕不會有好事發生。
果然,看見錦衣男子緩緩轉身,伸手輕輕的托起田蓮握著簪子的手,緩聲道:“你還真的做了呢。”
女子如夢中驚醒,抬頭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周圍紅燭高照,她仿若回到了六年前的那天:“因為我愛你。”
“我知道。”男子甜甜一笑,指尖劃過簪子的尖端,那上面田甜的鮮血還未乾涸,“你先回去吧。”
女子似乎不敢相信,抬頭看著他:“你不怪我?”
“今日是我逼你,為何要怪你。”劉亦城想起田甜的傷口,“你讓我明白了一些事情。”
田蓮不明所以,但是她有些害怕,害怕眼前的劉亦城。這不是她所熟識的那個人,有什麼悄然轉變了,不知好壞,卻讓她心慌。
“你要做什麼。”
男子細細的看她的眉眼:“放心,我不會丟下你,唯獨你,哪怕是地獄,我也會帶你去。”很久以前,他就明白,自己要去的地方,或許只有這個女子能陪著自己。
因為那裡太過荒涼。
田蓮一怔,隨即喜極而泣,看見劉亦城拿過自己手中的簪子,為她重新帶好:“你先回去,我們天亮就出發。”
“要去哪裡?”女子抬手拭淚,卻已是滿臉的欣喜。
“只要是跟我在一起,不是麼。”
“是是”田蓮連連點頭,聽見劉亦城說道,“派人送四夫人回去。”
李總管連忙應了,叫人帶田蓮下樓。回來的時候,劉亦城正默默的整理自己的衣襟:“帶上田欣,隨我去一趟竹樓。”
李富貴知道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劉亦城剛才的話分明是要離開這裡了,也不敢多問,連忙應了。
馬車在夜色中緩緩前行,似乎主人並不著急趕著去看一個重傷的人。
不知不覺,已經快要拂曉。東方漸漸泛起的白,帶著一層淡淡的涼,即便是新年,亦是如此。
桃園村,竹樓。
妙郎中熬了安神茶讓許子期睡下了,房間裡,田甜的傷口已經處好了,可是雪白的紗布上還是有一層淡淡的嫣紅。
“我有所防備,所以不算深。”田甜有些疲憊,“你說我苦肉計要是用多了,會不會就不管用了。”
“他在乎你,就會一直管用。”男子微微蹙眉,心疼看著她,“只是你這樣血淋淋的出現在我眼前,真的是太嚇人了。”
田甜無奈一笑:“對不起了”說著看了看窗外漸漸泛起的白,“天快亮了。”
“嗯。”妙郎中伸手給她蓋好被子,“子期已經睡下了,你要不要也睡一會兒。”
“不用了,我等他來。”說著目光有些黯然,“他明知道田蓮是那樣的性子,還說那些刺激她的話這一次,他是真的想要傷害我吧。”因為我違背了他。
“其實我不太懂劉亦城,總覺得他會做一些跟自己想法背道而馳的事情。”說著看著田甜,“就像他明明心裡那麼在意你,卻要來傷害你。”
田甜微微搖頭:“雖然我也不太明白,但是當田蓮刺傷我的時候,我看到了他眼裡的心疼,但是卻很複雜。”說著放在腹部的指尖微微一動,那裡還有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