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分內之事,不敢當夫人一聲謝。”
丹丹笑了笑,仰頭將藥喝下,快到福媽媽來不及阻止。
“老奴恭送王太醫!”福媽媽忍著怒氣急急趕人。
王太醫見丹丹干脆的喝了,心中微定,這一記重藥,定會讓艾春丹藥到病除,也不用在此盯著了,他急忙起身出府,雖然出府的時候,莫名的有些心驚,總覺的哪裡疏忽了。又想到不過是一記治療風寒的中藥,分量雖重,倒不至於有什麼險情要人性命,再說即便有萬一,那藥方他是按正常的用量開的,根本查不出蛛絲馬跡,不由又放下心來。
福媽媽這方剛送王太醫出了院子,清水立刻將痰盂捧到丹丹面前,丹丹用毛刷探進喉嚨深處,“嘔”的一聲,將之前喝下去的藥汁嘩啦啦悉數吐了出來。
雖是如此,她胃中一片翻江倒海,又接連嘔了許久,直到胃空腹淨才頭昏眼花的躺了回去,有氣無力的任由清水給她擦拭唇角。
福媽媽進來看她難受的模樣,又心疼又失望,“太太,太孫妃到底想做什麼?太太去不去賞梅就對她那麼重要?她怎麼變成了那般模樣?”
福媽媽之前是葉府的人,雖與葉青桐沒有深接觸,可她知道葉青桐是葉府最最溫婉的小姐,是他們葉家的驕傲,這樣一個柔善美麗的女子,不過才嫁入太孫府幾個月,竟然變成了不顧姊妹親情的無情小人,想想就讓人心底生寒。
丹丹虛弱的笑了笑,“媽媽,我沒事。”
福媽媽抹了眼角的溼潤,嘆道:“也不知老爺如何了,清影姑娘也該回來了吧。”
丹丹眼中閃過一抹期待,是啊,該回來了,都該回來了!
因江瑾瑜、冷君奕和衛文紹的同時失蹤,謝夫人這幾日情緒很不穩,導致前天夜裡血蠕提前發作,這一次痛楚巨大洶湧,謝夫人疼的幾度昏厥,挺過去後,身子異常的虛弱,申婆子寸步不離的守了三天,今日才出院活動。
一打探到訊息,她就匆匆進了院子,覷著謝夫人的臉色,小心道:“夫人,那小賤人的身子不是一般的弱,不過是一個風寒,這來來回回的折騰了多少回太醫,竟是更嚴重了,她這風寒,奴婢瞅著有問題。”
謝夫人淡淡道:“艾春丹果然不簡單,這個王太醫要倒黴了!”她忽然輕笑了一下,自言自語道:“如此,便暫且留著她吧。”
申婆子點頭冷笑道:“奴婢之前竟是小瞧了她,如此一來,她倒是幫了咱們,那個囂張的朱逸博也該折一折銳氣了。”囂張狂妄的東西,竟然敢拒絕我們夫人,那就讓你嘗一嘗從天堂到地獄的滋味吧。
謝夫人云淡風輕的笑了笑,申婆子立刻恭敬的退了出去做一番佈置。
到了傍晚,江府傳出了江夫人艾氏自喝了王太醫親手熬的那碗藥,昏厥了過去,人事不醒。
江豐海親自將藥渣拿到了京城最大的仁濟藥堂,又請了名醫許老先生驗了藥渣,終於找清了癥結,王太醫的用藥嚴重超量,且藥性與患者的病症相悖,這不是治病,這是害人,其心可誅。
眾府譁然,原來如此啊,就說嘛,王太醫也算得上是太醫院名醫,一個小小的風寒怎麼可能治不好,原來這病治的暗有乾坤啊!
眾人不由的分析他為何要害江艾氏,最後有個當日參加了太孫妃賞梅宴的一個胸大無腦的夫人失口爆了出來:王太醫是奉太孫妃之命頻頻去艾府給江艾氏診治的。
民眾中也有神探,抽絲剝繭立刻有了一套合理縝密的解釋:王太醫的一切行為都是授意於太孫妃。太孫妃為何要害死江艾氏?那是因為…皇太孫心中愛慕江艾氏,已經到了瘋狂不折手段的地步,太孫妃醋意難平,又怕皇太孫不顧大局,做出對臣子、兄弟橫刀奪愛、有失體統之事,才不得不鋌而走險的要除掉江艾氏。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八卦點燃的是民眾的熱情,不管是跟風惡意詆譭,還是要探求真相,舉城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這幾名當事人身上。
有人開始細細的回憶皇太孫與艾春丹所有的細節,於是,從皇太孫自石香寺對艾春丹“找茶”開始,兩人之間所有的一切,都被無限的誇大化、曖昧化。
皇太孫與丹丹的這一緋聞比兵臨城下、叛黨造反還要讓所有人震驚,整個京城都翻了天。
右相還未來得及質問葉青桐,便被皇上傳召,而皇太孫剛剛目色猙獰的摑了葉青桐一巴掌,便被皇上派來的金吾衛押解入宮。
葉氏深居府中並不知外面的傳言,待外面傳的沸沸揚揚,許婆子實在忍不住告訴她的時候,葉氏驚的差點背過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