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還有一劑。姑娘的寒症便可徹底痊癒了。”
夏惠的話不是虛妄的自大。丹丹也感覺到那如影隨形的寒侵入骨的感覺一日日奇蹟般的淡去。
竟是因禍得福了,她挑眉嗤笑,“你們宮主把我養著,不會就是為了給我治癒這寒症的吧?”
夏惠不理會丹丹的嘲諷,清冷中帶著優雅,“戌時,宮主回宮。還請艾姑娘做好準備。”
到了晚間,丹丹才知道夏惠口中的準備是什麼意思。
明珠閃爍的梅紅鹿皮小靴,灑金牡丹迤邐拖曳長裙,豔麗火紅的貂皮大氅,鑲金嵌寶的飛鳳銜珠碧玉簪,十二色的胭脂匣,晃花人眼的各色珠寶首飾
十幾個姿容俏麗的婢女。魚貫而入。雙手捧著華麗的衣物寶飾,恭恭敬敬的斂息跪在她的腳下,“恭請艾姑娘梳妝。”
這一刻,丹丹有種錯覺,她是巫蠱教的女王,是高貴的公主。是一個讓巫蠱教宮主放在心尖上精心呵寵的人。
這個巫蠱教宮主沒病吧?丹丹也的確將這話說出了口,“你們宮主沒病吧?”
“啊?”小婢女被問的一愣。待明白了丹丹的話,差點魂飛魄散,她捧著滿滿當當的金玉釵環急急忙忙的站起身子,“可是姑娘不喜歡?婢子這就去另換一套!”
她說著就飛快的往外去,宮主讓人送來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春惠姑姑讓她們挑選最華麗最厚重的捧進來,許是這姑娘不喜歡吧。
那婢女一跑出去,其它十餘人也俱變了臉色,她們生怕丹丹不喜歡,還得再去挑選折騰一回,若是宮主突然駕臨,這個女子還沒有以最美的姿態梳妝好恭迎宮主,以宮主喜怒無常的暴虐性情,她們這些人性命不保。
其中一個稍有主意的婢女悄悄的將手中的金玉托盤遞給同伴,她要去喊夏惠姑姑。
這姑娘這幾天雖然安靜柔順,可是眉眼裡透著一種孤傲、冷然,打心底輕蔑巫蠱教,她不可能應了她們的安排,順從的伺候宮主,或許夏惠姑姑能有辦法說服她。
丹丹只看了地上的人一眼,“將我之前的衣服拿來。”
這巫蠱教宮主未免太變態了,讓她濃妝淡抹盼君來嗎?想什麼呢,將她當成了什麼?
士可殺不可辱,這個變態竟然妄想用這種方法來羞辱她。
“怎麼,你覺得這些還不足以配的上你?”門外進來一人,聲音媚而冷,是豔美冷峭的春惠。
有些人天生的磁場不合,春惠的出現莫名的讓丹丹想起了久違的艾冬梅,春惠故作冷傲的姿態裡有一份掩飾不住的妒恨。
丹丹覺得異常譏諷,身為巫蠱教變態宮主的四大貼身美女護法,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呼風喚雨,身嬌肉貴,她在妒恨什麼?
看著春惠的目光流連在那件灑金牡丹迤邐拖曳長裙上,丹丹輕輕的挑了挑眉,竟是這些美衣華服嗎?
丹丹的表情不知刺激到了春惠的哪根神經,她猛地靠近丹丹,壓低聲音高傲而不屑道:“不過是一次以色侍人的機會,卑憐下賤,你有什麼可得意的?”
她說完,退後兩步,對著地上的一眾婢女冷喝道:“宮主有令,還不伺候艾姑娘洗漱更衣!”
說罷,竟似不看丹丹一眼,冷傲的甩袖而去。
丹丹心中大怒,她看向地上一眾手中捧的滿滿當當的婢女,眼神變的陰冷無比,讓那些婢女沒來由的瑟縮了一下。
丹丹沒有穿那身迤邐長裙,所有的東西她一動沒動,起先那些婢女還軟語低求,待到後來見她不為所動,不由壯了膽子上前強行為她梳妝。
丹丹也是氣糊塗了,捉了頭上的碧玉簪子對準自己的咽喉。
那簪子是她趕著出城去見江瑾瑜全身上下唯一的飾物,簪頭雕了一朵含苞的玉蘭花,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只是江瑾瑜給她的琳琅滿目的聘禮中的一件。
“你們再進一步試試?”丹丹握緊了簪子抵住自己的脖頸動脈,因為氣極,手微微的顫抖,簪子的尖部扎的她有些疼,一瞬便有血絲慢慢的滲出。
這些婢女沒想到丹丹的反應這般激烈,竟是一時被嚇住了,再無人敢靠近一步,反而驚慌失措的勸丹丹要冷靜。
一個婢女趁著混亂跑了出去,片刻,夏惠匆匆趕來。
抵在丹丹動脈的簪子已經戳進去了少許,血絲細而不斷的順著她修長纖美的脖頸蜿蜒而下,映襯著她身上的綺羅金紗顯的妖豔又觸目驚心。
錯愕的一瞬,夏惠臉色驟變,她急忙上前一步,看到丹丹的絕決又立刻後退一步,雖然距離較遠她